他表情难看,双眼充满猎奇和贪欲,抬手就去解贾一白的扣子,从棉袄到毛衣再到里面的小衬衣,他一粒一粒地解开,直到贾一白露出光溜溜的小胸脯。
孟仁信盯着贾一白的小胸脯看了半天,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甚至把棉裤也往下拉到肚脐。他的脸几乎要贴到贾一白温热的小肚皮上。
贾一白终于明白孟仁信想要干什么。孟家家族的秘密似乎一直都在围着贾一白转,那些过往的纷争都源于他后背的胎记。不过这个胎记虽然孟家人都已经知道很有可能在他贾一白身上,但无论如何也不知道那胎记的奇怪之处。
想必眼前的孟仁信就在找那枚胎记!
但胎记只凭凡夫俗佁的肉眼怎能看到?
贾一白看着眼前这个像熊一样的孟仁信趴在自己的肚皮上睁大牛眼狠瞪,也找不到胎记一丝一豪的线索,就觉得非常可笑。他刚想张嘴笑,牙齿却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得得声,紧接着浑身又打了一连串的哆嗦,天气实在太冷了!苏北的正月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在这么一个狂风呼啸的胡同巷子里,衣服扣子被解光,露着整片胸脯,又被孟仁信盯了这好久,不冷才怪!
孟仁信站直身子,满脸愠怒,突然抬手“啪”地一声,狠狠地赏了贾一白一个耳光。贾一白正冷得发抖,脸上又突然遭此一击,顿时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
“说,那玩意在哪?”
贾一白慢慢抬起头来,眼前的孟仁信有些恍惚。
”快说,兔崽子,那玩意在哪?“
孟仁信的声音提高了几倍。
”什么玩意?“
”哼,什么玩意,明知故问!你身上的胎记!”
孟仁信几乎要吼起来了。
“不知道,我没有胎记!”
贾一白冷冷地说。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贾一白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愤怒至极,抬起头破口大骂:
“王八蛋,孟老三,你王八蛋!”
孟仁信不恼反笑,只见他慢悠悠地从腰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轻轻地按在贾一白的脸上,
“还不说,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小白脸划烂?!”
贾一白知道孟仁信说到就能做到,危急时刻,他多么希望孟仁光在身边。想到孟仁光,他突然灵机一动,
“我身上的胎记肉眼看不到,只能四大爷使用一些方法才能看到,不过什么方法,我真的不知道!”
孟仁信显然一愣,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中的匕首往下按去,冷笑一声:
“别抬出孟老四,你以为我怕他吗?”
“我没说你怕他,但真的只有他才能让胎记显现出来,算了,不信我就算了!”
贾一白看到孟仁信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他更加坚信孟仁信一直是害怕孟仁光的,虽然上次孟仁光差点被他弄死。
孟仁信果然犹豫了,停了一会儿,他慢慢收回匕首,接着与几个蛤蟆镜耳语几句,如此这般交待之后,命令道:
“回孟庄!”
孟庄这个名字其时对贾一白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他打心眼里不想回去,并认定此番凶多吉少。
当下这伙人分成两路,一路由孟仁信指挥两个蛤蟆镜押着贾一白往孟庄方向,一路剩余的蛤蟆镜朝琉璃镇的街上跑去。
拐出胡同,又绕过两排房屋,贾一白看到前面不远处竟然停着一辆似曾见过的红色拖拉机,正觉诧异,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劲风呼啸而来,同时后脑勺立即传来一阵闷痛,接着两耳轰鸣,眼前一黑,便趴到了地上。
“老大,弄这个小孩回孟庄干什么?不如就地解决了!”
其中一个蛤蟆镜愣头愣脑地提出建议。
“你懂个屁!”
孟仁信厉声呵斥。
拖拉机“咔咔”的声音响起来,烟管里冒出浓浓的黑烟,司机抽着一根旱烟管子,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嗓门回头叫道:
“我说老三,你咋非得跟老四老八过不去呢?你这一回来就把老八的小孩弄回去,回头老四老八再过来找你算帐,你孟家刚消停几个月,又要被你惹一堆事出来!”
孟仁信盯着司机的后脑勺,低声吐出几个字:”你懂个屁!“
不过司机啥也没听到,他以为孟仁信正在反省着他的话呢。
”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吧,你看我这样多好,早上从家拉粮食出来,一上午就卖完了,赚个十来二十块,够一家子吃一个月的猪肉了,下午又能回家再干些地里的活,家里家外两不误,这样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说着他回头又看了孟仁信一眼,他只看到孟仁信发福的大脸,没看到孟仁信眼中的恶意,
”不过安稳的日子,到最后只能把自己倒腾死逑了!“
孟仁信的拳头慢慢握紧,又慢慢松开,最后又低声骂了一句:”你懂个逑!“
拖拉机到孟庄已是傍晚,司机直接把车开回他家,两个蛤蟆镜把贾一白拖下来,孟仁信领着他们朝孟庄深处进发。
三个人拖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贾一白像幽灵一样潜入,无声无息,偷偷摸摸。
深夜,贾一白慢慢睁开眼睛,发现面前一片漆黑,四周安静得吓人。他感到背后冰凉彻骨,明白整个身体仰躺在地,他试图爬起来,却发现两只胳膊已被死死地反绑上了,两只脚也被捆得结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