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刘通对壮汉怒目而视,仿佛眼睛都要喷出火来:“给我让开,我不想与你动手!”
“若非你闹得太不像话!难道我就想与你动手?”张恒也是虬髯倒竖。
“我无非是想为弟兄们求个活路而已,你别太绝情!”刘通一张胖脸如今像干树皮一样扭曲,痛苦非常!
“以你们现在的身手,出去给豪门大族做保镖护院或者投军报国绰绰有除,再不济,到码头做苦力也好,有手有脚的,想求个活路不难,如今宗门有难,不思救济就罢了,还在自挖根基,像什么样!?”
“做苦力?大哥你逗我?”刘通冷笑道:“还记得当年我与你流落街头时的日子么?每天挨打受人冷眼就不说了,连吃个被人踩过的烂馒头都要跟狗抢!那年过年我只不过是到朱员外家门口臭水沟捡了他们丢弃不吃的猪杂和鱼头,就被那些家丁住死里打,当晚你把我背回观音庙,我就对自己说,倘若我还能活下来,以后一定要活出个人样!要我去苦力?笑话!”说摆握着拳头,喘了口气,又道:“再说那连云宗是何得的势大?自从我们北辰没落,连云宗早已趁机取代了我们北辰在洵州的地位,在这十几年里不知多少原是支持我们的宗门已经向连云宗臣服?连云宗在洵州一呼百应,我们拿什么跟它斗?你要我帮公孙杰赶走陈文龙,我帮了,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站在你这边,我要活着,活得比谁都长!比谁都好!”
听完刘通的话,张恒长叹一口气,摇头道:“阿通,你不懂,有些事,比活着还要重要。你要走,我不拦,但你要是再敢逼迫宗主,只好我来作你的对手了”
“啊!!!!别逼我!”刘通大吼着在丹墀上连跺几脚:“你是我的大哥,比亲兄弟还亲的大哥啊!不是他公孙杰的狗!,干嘛要陪他去送死?跟我回家乡开镖局不好么?”
“别忘了,是因为公孙师兄,我们才能进入北辰的,如果没有他,我们只是两个爹不亲娘不养的乞丐。”张恒回头看了一眼公孙杰,对张恒沉声道:“自进入北辰那一天起,我的命就是他的了。”
“好了,恒,别说了。”听到这里,公孙杰终于开口:“我让你进北辰,是觉得你人不错,不是要你向我效忠的。地契我交出来就是,你们哥俩别吵了,你也别留下来了,跟刘通回家吧。”
“宗主,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张恒拧眉道:“我张恒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
“公孙杰,你好胆!“却是赵子华站了出来:“没有我的允许,北辰的一针一线你们谁都别想带走!”
“赵子华,这里论不到你插嘴。”刘通转身骂道,然后又看向公孙杰:“公孙师兄,看在诸位弟兄曾为你舍生忘死的面上,把在契交出来吧,莫让大家寒心。”
“唉!”公孙杰叹了口气,仿佛一生苍老了许多,左手哆嗦着在腰间模索了一会,拿出一条钥匙来,一脸倦容地道:“这是库房的钥匙,地契就放那张黑色柜台里,库房还有些丹药和古董字画,你们能搬的,都搬走吧。”
“多谢宗主!”刘通大喜过望,连忙快步上前伸手去抢。
“给我!”赵子华也带着怒容冲过去。
可是眼前突然一条粉影横贯,如灵蛇出洞搬轻巧地落在公孙杰的手中,再一绕,就带着那把黑色的钥匙带回到一只纤纤玉手中,却是柏小筠先一步以披帛当绳子,将钥匙套了过来。
“丫头!你想要做什么?”刘通冷声喝道。
“师妹,别乱来,快把钥匙还给我。”公孙杰也是焦急不安,过来连连劝说:“你一个姑娘家,别赶这趟浑水。”
柏小筠无视公孙杰,用冷冰冰的目光扫视广场众人,道:“要脱离师门?可以!要背叛师门?也可以!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相信诸位进入北辰的第一件事,就是熟读门规吧?那么你们既然做了决定,就要承担后果,按门规第六十七条,若想脱离师门,虽自断经脉,废除修为。按门规第三十三条,擅自背叛师门者,杀!”
一石激起千层浪,太极广场上众多北辰弟子纷纷色变,开始对柏小筠怒目而视,咒骂起来。
“柏师妹,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这是在找死!”赵子华扯了扯嘴角,眼神一片冰冷。
“要废我修为,呵呵呵!有本事你来啊?”赵通的那双眯着的小眼也是豁然睁大,直接往前跨一步,直视柏小筠的眼眸,道:“我看谁敢动我?”
公孙杰一个箭步挤上前,挡在三人之间,苦着脸道:“小孩子不懂事,二位师弟切莫动怒。”然后又转身对柏小筠道:“小师妹,听师兄的话,快把钥匙交出来,如今已是非常时期,不要耍小性子。”
“我不!”柏小筠赌气的把钥匙攥紧,又将手移到身后,道:“有我在,谁也不许动北辰分毫!”
“胡闹!”公孙杰大怒,但对方是姑娘家,又不好意思直接动手,只急得连连跺脚。
“哼!哼!这位柏姑娘,你口口称你自己是冯师柏的弟子,可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却不见他老人家来,只派了你们两个小丫头,而你们又没有信物。”赵子华用玩味的眼神在柏小筠身上流连,冷笑道:“谁知道你这个北辰弟子是不是真的,或许,你只是别的宗门派来的奸细?来这里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奸细?用得着我来。”柏小筠一张俏脸气得胀红:“你看看你们自己,敌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