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娟站在县公安局门口大声地说道:“新加坡明锐厂在我们县城设立销售店,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以前想买个电视机,是不是有钱都买不到,对吧,同志们?现在在这边设立了销售店,立刻就受到了全县老百姓的夹道欢迎,要是突然把我们店给封了,以后我们县就没人卖电视机了,想买也买不到了,叔伯嬢嬢们,以后没有电视看了,你们同意吗?”
无数人打了鸡血一般吼道:“不同意!”国庆开业的盛况早已证明,老百姓对电视机有多么狂热,现在突然说不卖了,那谁都不可能同意!
杨天友端了根板凳过来,刘娟站在上面,拿起大喇叭,又说:“在我们县城设立总店,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大家想一想,全国就只有我们这么一家销售店,以后其他县城、市、省、外省乃至周边国家的人,都要到我们县城来买电视机,这得给我们县财政局创造多少税收收入,给我们县的人提供多少就业机会,惠泽多少个家庭?就莫谈钱,外面的人一手明锐电视机销售店,是不是会带上我们县城的名字?我们县城要出大名儿了,这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呀,大家说,对不对?”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越来越多,不明白状况的外围人跟着凑热闹,大声吼道:“对!”
“这么多好处,这么多利益,就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老板给关起来了!这般处置合理吗?不合理不说,还不合法!你们要查案子,要调查事情真相,可以,你们有你们的程序,我们理解!你们要查封店铺,让老百姓以后没电视看了,可以,反正你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我们理解!可为什么封店封店,把人家的住所都封了?难道拿工资的销售员也犯资本主义罪了?为什么要把他们住的地方也封了?今晚人家没地方住,难道要睡公安局吗?你们当官的自有高床软枕就寝睡觉,我们普通工人朋友,为了不流落街头,今晚就只有谁公安局了,是吧,天友哥?”
杨天友杨天天已经明白了刘娟的算盘,连忙高声回答,“对!今晚我们没了住的地方,就睡公安局!要不把我们一起抓进去,今晚我们和经理一起睡牢房!”
围观的群众大呼公安做事不合理,逼得老百姓流落街头,要睡大街上了。
“我们大人孩子都没住处了,今晚我带着孩子一起住公安局!”
刘娟惊讶地看着刘秀母子,“姐!”
“我也在明锐商业楼住,公安把我们家封了,我们母子没了住处,如今,也只有来找公安解决住宿问题了!”
刘秀抱着孩子哭倒在地,越发引起了群众的同情,大家高呼道:“放人,放人!拆封条,拆封条!”
几十个公安窝在办公室,面面相觑,今天是惹了个什么大佛,竟然能把民众煽动起来闹事。可出来一看,人家都是静站示威喊口号,并没有持械也没有暴动,还有人数,都还达不到出动武警的程度。
带头的是少女妇孺,更加不好动得。这可就麻烦了。
小队长扛不住,不得已向局长汇报了工作情况和他们的难处,“局长,该怎么解决?大家都堵在门口,同志们都不好下班啊。难道让他们今晚住公安局吗?”
公安局局长皱着眉头,“什么事都要问我,你这个小队长当着有何用?要不要我换个人当当?”
小队长头一缩,连忙走了出来。他揣度着局长的意思,亲自走到刘娟他们面前,“封条的事,是我们处理不当。我已经派人过去把住所地的封条拆了。给大家造成了不变,请你们原谅。”悄悄地凑到刘娟耳边,“小同志,大家都是熟人,做过了就不好了。散了吧。”
刘娟抬头看着他,“明天我们还来!”
小队长一哽,“你!”甩袖了就了公安局大门。
刘娟哽咽着向在场的人道谢,又让杨天友杨天天买了盒饭,一人分发一份,“谢谢你们。公安局一天不放人,我们就会一直来,直到放人的那一天!”
等人们提着盒饭心满意足地走了,刘秀才佩服地道:“妹妹,我今日算服你了!”
杨天友杨天天也服了,“嫂子!一盒饭就收买了人心,这买卖值!”
刘娟声音都沙哑了,“我也只有这点手段了。什么时候放人,得看明锐那边给力不给力了!”
刘娟在外面奔走,赵仁虎在看守所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已经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被关进公安局了。上次被关进去没有吃什么苦头,这次进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进来之前挨了闷棍子不说,进来这里,被羁押的都是作奸犯科的刑事重犯,若是个女人,只要感受一下这凶恶的氛围就得吓傻,虽然赵仁虎是个男的,但也被或虎视眈眈或麻木无情的眼光看得头皮发麻。
“哎,新来的,进来的原因?”
赵仁虎觑了问话的人一眼,不说话。
“哎,问你呢,是杀人了还是强.奸了?怎么关进来的?”
赵仁虎不敢不答,“资本主义尾巴。”
“喝!原来是个有钱人啊!剥削阶级!”
赵仁虎没有回答,心里却盼望着刘娟他们能把他早点弄出这个鬼地方,一边又思索着平时交往的人,到底是得罪了谁,把他弄到这里来。
将刘秀母子送回住处,杨天友杨天天陪同刘娟返回来工地上。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天空黑漆漆的,工地上却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工人正在紧张地劳动着。
刘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