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这层楼新建的音乐室,并不只是一间教室的大小,这个规模堪比一个小型的音乐厅了。墙壁上,展台上都陈列着不同的乐器,凌思宛的目光越过它们,最后停留在长笛上。
她伸手拿起它,像是已经熟悉了所有流程:安装,调整笛头,试吹……
凌思宛甚至都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她闭眼吹奏的时候,新的记忆涌入了脑海——
“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那人挡在她面前告诉她。
“你自卑,有太多的不敢。没关系,我敢。”那人脚边,是额头渗血的女孩。
“这首曲子是我为一个人写的,有一天可以听到你来演奏吗?”那人把长笛包递到了她的手里。
“我才是你的唯一,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会让你失去所有。”那人轻拍着她的后背。
……
“梓潼?梓潼!”
江嘉轩的呼喊声让凌思宛回到了现实,她睁眼的时候只觉得睫毛黏黏的,手一摸居然碰到了泪水。
不是吧?
什么时候她成了这样多愁善感的人了?
“你这是怎么了?”江嘉轩把长笛放在一边,有些担心,“想到什么了吗?好好的怎么哭了?”
她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原因,只能瞎编一个理由:“突然想起我妈妈了,她……曾经也很擅长这种乐器,所以……”
他疼惜的将凌思宛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放心,没事了,以后你还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凌思宛没有丝毫的触动,她甚至敏感的发现:同样的动作,类似的话语,居然不像刚才记忆中那个人一般给予她温暖。
记忆里的他,看不清脸,又会是谁?
她是个音痴,从来不记得自己会乐器,为什么突然能拿到就会演奏?
太多的疑团,她都解不开。
*
从江氏集团回来之后,路过那条街时,凌思宛特地停了一下,四周张望着,想看到那辆黑色豪车,但是没能如愿。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害怕性格古怪还动不动弄伤她的江洲赫,现在却很想和他说说话。
依然是五层楼,念及昨天的昏厥,凌思宛每爬一层楼都要停下来休息到呼吸平稳再继续。
拿钥匙,开门。
嗯?居然没有反锁?是宋琳夏已经回来了?
凌思宛走进客厅,习惯性的想开灯,却发现家里停电了,黑乎乎一片,让她不安。
“奇怪,停电通知楼下也没贴啊……”她不愿再往前一步,返身走到门外,踮起脚尖想看是不是跳闸了。
“……唔!”
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勒着她的脖子往回拖,然后关上了门。
凌思宛吓了一跳,短短五秒钟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结局:劫色后留全尸,劫色后被分尸,劫财劫色后被杀。
紧紧捂着她口部的手,微微弯曲,将两根手指探入她口中,塞进去什么之后,又有意触碰到扁桃体附近。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就让她把那东西吞了下去。
做完这些之后,凌思宛就被推到了地上,开始不停咳嗽。
而隐藏在黑夜中的那个人,亮出了他的打火机,开始耐心的按照逆时针方向点蜡烛,极具仪式感。
借着烛光,凌思宛总算看清了他的脸:“江……洲赫?!”
他的动作顿了顿,同时看向她,食指抵住自己的唇,示意她安静。
待到所有的蜡烛点完,江洲赫才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凌思宛犹豫着没敢碰那只手,满脸防备。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强行拖了起来。
江洲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再次警告:“昨天才让你记住教训,今天又忘记按时服药,想死吗?”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吞下去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