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地醒来, 发现小狐狸钻在自己的肚皮上,整个人都不好了,两手一伸,赶紧将它推开,顺便把缩在自己身上的勇气也一起推走——谁知道它长大以后是个什么样子, 会不会是小白那样的裸1男呢?

小狐狸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还想继续往林曦身上趴,林曦反应极快,一闪就闪开了:“你你你不是让你不要靠着我吗?”这话是在心里说的,跟系统聊天聊多了, 精神反应比嘴巴强。

小狐狸的回应则是简单的妖语:“冷。”小爪子把林曦的衣服一拎, 可怜兮兮地望着林曦,样貌不能说是不可爱了, 林曦却打了个寒噤,扯开它的爪子:“夙瑶不是教了你运功抗寒么?一边儿去。”

狐狸只好委委屈屈地挪开, 搂着勇气找了个石头边窝下, 而它走了之后,小仓鼠鬼鬼祟祟地冒出来:“你对小男生和小女生的态度很不一样啊, 当年小龙女在你身边你可不是这样的。”

提到小龙女,林曦就更没什么好气了:“男的和女的能一样吗?自己看着长大的和一上来就青春期光着身体向你冲的能一样吗?龙儿那种软萌萝莉和这个看见人就想吃的妖怪能一样吗?”

“确实不一样。”小仓鼠摸着下巴,眼珠一转,“但你还是喜欢妹子多。”

“那当然, 妹子们那么可爱, 谁不喜欢?”林曦插着腰, 理直气壮地回答,小仓鼠立刻便有些委屈:“仓鼠也那么可爱…”

林曦的回答粗暴有力:“但长成你这样的不可爱!”

小仓鼠悻悻然地缩回鼠笼,两只小爪子抓在笼子的铁网上:“我也可以变成妹子的。”

睡在一旁的小狐狸睁了眼:“那我呢?我有妹子可爱么?”

林曦无语:“妹子们比你们可爱多了——你看看人家…”回头一望,发现远处只有夙瑶——她与“妹子”这个词的兼容性实在是不太高,再想起狐狸见过的人,只能想到夙玉,于是随口道:“你看人家夙玉,比你们可爱多了!”

小狐狸表示:“我觉得单看长相的话,她师姐比较可爱。”

林曦眨眨眼:“你再说一遍?”

小狐狸抬起头:“我觉得她师姐比较可爱。”语不惊人死不休般又补了一句:“苏遇也这么觉得的——白天她看见我,想到‘师姐的脊背也是这么美的’。我倒想看看她是怎么个美法,有没有我美?”

林曦:“…你这次要是被抓了,我可不救你,随你被夙瑶抽筋扒皮。”

小狐狸悻悻然耷拉了脑袋,缩到勇气身边睡去了,林曦有点受到惊吓,躺在地上还在想夙瑶“可爱”的样子,系统安慰她:“它语文学得不好,估计连可爱是什么意思都分不清,我觉得它的意思大概是‘好看’或者‘美丽’——夙瑶确实挺美的。”

林曦又转头向远处看了一眼,这一眼却发现夙瑶也正隔空远远地看过来——修外锐利,往这边一望,林曦就心有所悟,就着禁地内朦胧的亮光看过去,望见夙瑶双目炯然如电。

不知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刚才的话又听到了多少,不过就算听到,也就是闲谈,何况隔得那么远,小狐狸的心灵感应都不感应不到了,谈话又能听见多少?

林曦放心地睡起了觉。

白日里实在是失策,去捉狐妖时不防它突然化为了人形,夙瑶久历江湖,也见过刚化身的妖,并不以为怪,却不愿它在师妹面前露出不雅之态,当时便施展法术,遮蔽了师妹的目光,满以为师妹应当没有看到,事后隐晦问起,师妹也甚是腼腆地说“没看清”。

夙瑶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师妹不但看见了,还想到了别的事上。

夙瑶记得那一次。她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愿自己的身体被人所见——哪怕都是同门师妹也不行。偏偏不少师妹却还如凡俗少女们一般,干什么都喜欢结伴:练功要结伴、吃饭要结伴、洗澡要结伴,有时睡觉还要结伴。连夙莘都不曾免俗,被年少的师妹们扯过去一道洗澡——说是洗澡,其实不过一群少女,寻个由头,到山里去玩耍罢了,没什么正经营生。夙莘本不想去,却不过别人的邀请,不得不前赴此地,却不愿独自前往,于是就拽上了夙瑶。

夙瑶本也不想去的,架不住夙玉也劝,她想偶一为之,倒也无妨,谁知到了地方才发现,那是一处山涧,中间平坦,毫无遮挡,许多师妹们在内追逐打闹,或以法术互剥人衣,或以水球相互戏弄,还有以火球聚水加热,洗热水澡的…实是百无禁忌。夙瑶不喜欢这样的热闹,躲在了偏远的地方,还以障碍遮挡——那一次她本也以为没人看见的,谁知夙玉看见了。

夙玉看见了她,又看见了狐狸,于是将她和这只狐妖相比较。虽说自那狐妖的语气听来,自己在师妹心目中似要比那妖孽更胜一筹,但总觉受了些羞辱。

什么时候一个名门大派的弟子,琼华派的大师姐,还要和一个小小的、无名的妖孽比较起美貌来?

夙瑶隐隐地有些生气,却又不知这气该向何处发,缓缓起身,走向对过,到近处时犹豫了片刻,停住不动,自上而下地打量这狐妖,本以为它已睡着,却见这畜生翻了个身,四爪朝天地看过来,眼神清亮:“咦,你想跟我比美貌?正好我也想!”话音刚落,已经化成人形模样,只在腰上搭着一件简单的衫子,右手支颐,风情万种地看向夙瑶,左手妩媚地抬起,对夙瑶一招,夙瑶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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