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你回来了?”白发女人呆滞地看着门口,花白的头发完全不像是维尔米克妮的那般纯洁柔亮,反而非常的粗糙杂乱,就像是即将老死之人的那般白发一样。而她的面容也更是如此,条条皱纹从眼角一直曼延到脸颊的尽头,配合她的眼神和她身上脏乱的衣物,颇有一种刚从墓地里挖出来的恐怖样子。
“……梅亚,我们有客人来了,你……你最好去洗漱打理一下,不行的话,就去自己的房间。”面对这个女人,莫斯福尔的面色相当痛苦,甚至眼神都不敢直视她。
“她是你的……”阿尔托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但出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是的,她就是我的妻子,梅亚。”莫斯福尔面容痛苦扭曲,说道:“自从我们的儿子博尔思发疯了之后,她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他,所以现在她……”
“好了不用说了,我大概都清楚了。”安德因很明智地制止了莫斯福尔的自述,然后瞄了一眼那个火炉前的女性。
如果单单是从外貌上来看,莫斯福尔和这位叫做梅亚的女性之间的年龄差距至少有四十岁,如果莫斯福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且并没有欺骗我们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已经是被折磨到了精神即将崩溃的境地,一旦有什么打击,当场去世也不是什么难事。
“客人?是……博尔思的朋友吗?”梅亚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安德因等人,呼吸也变得急促焦躁了起来。
“你们是博尔思的朋友吧?求你们了,求你们带博尔思出去玩玩吧,他在家里都快闷坏了,你说是吧,莫斯?”
梅亚就这么拿着烧红的火钳跑到了安德因等人面前,火红的钳子在半空中留下一丝丝火星,但很快,就被忽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掉在了地上。
“梅亚!注意一点,这些是我们的客人,我的客人!”莫斯福尔黑沉着脸,大声训斥着眼前这个女人,大叫道:“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你的房间里去,然后给我好好梳洗一下,我的可不希望我的客人被脏了眼睛!”
“……”被这么一吼后,梅亚愣了一下,视线来回在莫斯福尔以及他身旁的三个人身上晃,但最终是对着马里奥惊悚地微笑了一下后,就拨动那如同柴干一样的双腿,跑回了楼上。
“这么说她不太好吧。”马里奥罕见的居然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担心对莫斯福尔地说道:“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太好。”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在让她崩溃了。”莫斯福尔的表情依旧黑沉,直勾勾地看着安德因,说道:“我可不能让她知道我请了个不知道能不能有效的医生回来,你说是吧?”
“那是当然,我知道。”安德因并没有被莫斯福尔的怀疑给扰坏了心情,反而非常理解地说道:“我也觉得她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所以,你是希望我们再跟你闲聊一会儿,还是马上开始?”
莫斯福尔有些诧异地看着安德因,明明自己刚刚那段话一气之下才说出来的,而这个年轻人却展露出了非一般的冷静和沉着,比那些摸滚打爬了十几年的老冒险者更要老练。
莫斯福尔没有说话,只是环顾了下这个许久没有回来了的家后,面对那破败的样子,哀叹了口气后,就带着安德因等人上楼去了。
和一楼的模样不同,顺着楼梯到达二楼后,干净的木质地板上并没有对少灰尘,墙壁上的一些兽骨战利品似乎也经常受到打理,显得非常崭新。而在走道的尽头处,又有一个被封闭的房间,而安德因等人仅仅只是站在楼梯口,就能听到从中传出来的哭泣声音。
很显然,那个房间应该就是博尔思所在的房间了。
“在开始之前,我有些事情想先问一下。”站在那扇木门面前,安德因拿出了自己的那个红皮书,一脸凝重地向莫斯福尔问道:“你的儿子……”
“博尔思。”
“你的儿子博尔思,他会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吗?例如拿东西砸人,或者……”安德因摆动了下手势,问道:“用自杀来威胁什么的?”
“不会,他只是不太喜欢别人靠近他,以及……”说着,莫斯福尔用手作出了个“c”的样子:“你们千万不要在他的面前作出这个动作。”
“好的,我明白了。”说完,安德因在红皮书上些了些什么后,就从莫斯福尔那里接过房间的钥匙,深吸了口气后,打开了房间的门,而莫斯福尔很知趣地选择了回避,离开了这里,去往了另外一个房间。
随着房门被打开,并没有像是意料之中的那般充满恶臭,反而充满着淡淡的幽香,干净的地板上摆放着一套完整的桌椅,圆形的桌子上放着一盆新鲜漂亮的紫红色的野花,很显然,此处经常有受到尽心的打理。
而在房间的角落处,一张床铺就摆在那里,干净的床垫以及厚实的棉被,睡眠环境都不知道比自己高到哪里去了。
在床铺之上,一个看样子已经有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抱着自己的双腿,发出颇为诡异的哭泣声。
他身上的衣服很干净,浑身上下也看不出什么肮脏的地方,受过打理的黄褐色的头发与他的父亲颇为相似,但是却少了许多白发。
很显然,这个男子就是摩尔福斯的儿子,博尔思。
“我还以为会和非顿先生的一样呢……”已经做好了十足准备的马里奥看到这个还算是正常的博尔思,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