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与伤痛相比,也许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了吧。能在刀锋相对的时候避一处清闲之地,也算是上天对宁可儿最大的恩赐了,漫天的黑暗和孤独,反而给了她另一种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机会就在不远处,又怎能轻易放弃呢?
在这里的时光里,宁可儿虽然表面上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一副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懵懂状态,可当夜幕降临时,她都会在黑暗中寻找微弱的月光,寻找着出去的方向,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不会放弃任何可以让她逃出去的法子。
宁可儿还记得那个时候伊小帆刚来,月色昏暗,后半夜却可见微弱的月光洒在人的面孔,因为光线不均匀所以那时她才没有看清伊小帆的容颜,却看清了站在一旁的黄埔灿的轮廓,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已经足够了。按照她一个多月的森林生活,对于上半夜出现月光和下半夜出现月光的经验可知,那个时候是下玄月很弱的时候,换句话说就是月末,那么按时间算,现在差不多就是月初了,前半夜会有上玄月的出现,她可以利用这个时间观察这个几乎密闭的房间,找找可以出去的路子,为以后的逃亡做准备,也可以借着微弱的月光辨认方向,试着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至于九公子府,对现在的宁可儿来说,回去就是自寻死路,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这几天,宁可儿依靠着自己聪明机智的大脑,几乎把这个房间里里外外的每一个构造都研究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除非打开门,不然想都别想,简直是一个铜墙铁壁般的存在啊。至于观察天空的星宿这方面吧,宁可儿只能说略知一二再加上现在的她就是一只井底之蛙,不对,她呀,连井底之蛙都算不上啊,蛙看到的再怎么说也有一个井底那么大,而她看到的,只是一个个不连续的星点。
虽然现实还是很露骨,但是宁可儿的理想确实很丰满的,她才不会被区区现象所迷惑呢,别忘了,她可是会幻术的人。虽然她现在还一直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会的这项技能,但是出门在外,尤其是她这种独自一人行走江湖的弱女子来说,技多就是生活的本钱,正所谓技多不压身,有这种本领就不愁它没有用武之地。
现在的宁可儿虽然看上去和前几日无异,都是一脸疲惫兼嫌弃的呆这里的,一言不说,最多的动作也许就是扶着墙慢慢的走过去享受自己最美好的饭点。从来都不会冲着门口大喊救命啊,冤枉啊,饶命啊之类的话语,她永远都是安静的冷漠的冲着上下不断打量她的人翻个白眼,然后换一个姿势继续睡觉。既然他们想让她生不如死,那就慢慢等着吧,她的内心可是很强大的,要想摧毁,除非知道她的底线,而她现在唯一的底线就是活着,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活着。
莲姬在这几天中,也会经常站在门外的一角,借着亮光打量里面的女子,只是出乎她意外的是,她好像并不感觉是折磨,仿佛还很享受。知道这一结果,莲姬气得握紧双拳,眼睛死死的瞪着里面背对着她的女子,愤怒的看了半天就离开了。
一会后,晚饭时间到了,宁可儿已经早早慢步移动到吃饭的角落,只等着拿饭菜的人进门了为她送来美味佳肴。只是今天有些奇怪,宁可儿等了好久,并没有任何人的脚步声出现,也没有钥匙插进大锁里转动的声音,宁可儿感到很疑惑,静等了会,就打算慢慢地移回去,看来人家忙,把她这个扣押的人竟然给忙忘了。
因为这一猜想,宁可儿心中突升起一丝就要出去了的想法,再乱点,再忙点,忙到你们彻底不记得我是何人的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宁可儿想着想着一丝微笑慢慢地爬上了嘴角。
就在她刚刚起身,一丝突如其来的亮光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打在了宁可儿的身上、脸上,因为她最近一段时间处于黑暗的缘故,一时之间,她竟然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斥的满满的,涨得生疼。慌乱之中,宁可儿伸出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想挡住眼前突如其来的强光,只是光太强了,透着她的双手,还是如故的打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很温暖,可是眼睛却是火辣辣的刺痛。她虽然一开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还是抵挡不了疼痛的到来,更可况宁可儿还想看清眼前的人,那可是莫名奇妙就把她带到这个鬼地方的元凶啊,怎麽可以放过她呢?只是她的身体没有办法跟着她的倔强和坚持,挣扎了好久之后,宁可儿只换来了眼睛剧烈的刺痛和身体无力的下垂。
慢慢的她跪坐在地上,双手还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像是要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这一刻,她真的感到了绝望,那是希望在眼边,自己却没有办法迈开步子跨过去,那种希望骤起就被寂灭的痛,这一次她在莲姬的苦心经营□□会到了,而且是终身难忘。
“怎么样?不好受吧,你不是很厉害吗?很潇洒嘛?很得意吗?怎么,不说话啊。”眼前女子的声音在寂寞而沉重的空气中骤然响起,空灵清澈的声音就像是一记冰冽的泉水出现在炎炎烈日,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太阳高挂在冬日萧瑟寂冷的天空,很美好,却也很残忍。
“哈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宁可儿拼力支起自己虚弱的身子,安静的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眼睛还是很痛,感觉随时都可能会瞎掉,可是她不甘心,她想知道一直想置她于死地的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