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里,一群衣着华贵的男子聚在园中的小桌旁,对刚才的惊险的一幕议论纷纷。
半个时辰前,在黄埔灿品尝美味的地方,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谋杀。一个奴仆打扮的人端来一碗燕窝说是厨房特意为九公子准备的,当时众人听到这般说辞也没有任何怀疑,直接让九公子的贴身丫鬟花蕊去接。却不料此人在花蕊双手接近盛碗的檀木盘时,双手忽的离盘,紧随着花蕊的一声惊叫,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地上的碎瓷时,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飞向九公子。说时迟那时快,宁可儿急中生智把眼前刚烫好的一壶茶泼向那人,翻身拿住了迎面而来的梅花镖,不一会功夫,众人大展身手,不多时就拿下了贼人。
“刚刚好险啊,宁姑娘,可以嘛,不愧是救醒哥哥的神医,真乃世间奇女子也。”钟离浩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宁可儿一个人翻身一跃,顺手就把烫好的一壶热茶泼在了来人的身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又轻轻一跃夹住迎面而来的了梅花镖。真是太快了,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不留一丝迟疑。
“是啊,宁姑娘,真多亏你了。”梅子石在一边看着宁可儿欣慰的说。
“好意思啊,打断一下你们的夸奖。这位姑娘,你刚刚判断迅速,出手狠辣果断,让我们这些常年与兵器打交道的人眼前一亮。可是你怎么知道来人不是府上的人,你怎么那么确定来人就是歹人呢?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来人的面孔,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解释一下吧。”三皇子微笑的看着宁可儿,眼神温柔,把笑里藏刀发挥到了极致。
“是啊,三哥的疑问,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宁姑娘,我们大家都很好奇。”四皇子看着一脸迟疑,杵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的的宁可儿说。
“我,我只是闻到。”宁可儿抬头看了一眼钟离浩细声说。
“闻到,你是说你闻到杀气,你是狗吗?我怎么没有闻到呢?我们这么多的人怎么都没有闻到呢?”三皇子听到这个答案感到很可笑,看来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听到过卖主求荣的,也听到过为财杀人的,却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将自己放入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局里,看来这个女子还真不简单啊。
“不是,我是说,我闻到药味,一股不该是燕窝里有的淡腥味。”宁可儿默默的看着神情激动地三皇子,为自己申辩道。
“是啊,三皇子,宁姑娘是药师,闻到我们一般闻不到的药味很正常吧。”钟离浩淡淡地说。
“三哥,你不会怀疑是她吧。”四皇子一脸惊讶地看着三皇子,虽然他们认识时间不长,可是这几天的接触来看,她不会是那种人吧。再说了,他也相信九公子是断不会把刺客引到自己身边的吧,不对,是花费心思,百般找寻,怎么会呢?可是三哥和她无冤无仇,也不至于无聊到去陷害她吧。
虽然从一开始,他派人调查过她的身世,甚至也曾派人试探过她的身手。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九公子中毒的事件会和她有关,如果这样,那这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还有好人吗?这也太颠覆三观了吧。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我今天恰巧听见有人自称自己并不熟悉解毒,那怎么会对□□这么敏感呢,不是另有隐情,那是什么?试想一个平常女子怎么会不回家而待在树林,又怎会那么凑巧的偏偏就救了九公子。难道不应该是看到可怕的杀戮立马逃命吗?还有你们,竟然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给九公子治病,真是糊涂。”
三皇子咄咄逼人的眼神从说话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宁可儿的面孔,看着她几近苍白的脸,挑衅的说:“怎么了,说中了,就你这智商还敢来谋害九公子,真是痴心妄想。”
“宁姑娘,你说说吧。”梅子石看着几近昏厥的宁可儿,面脸显露出质疑和不安。他一直都不相信她的出现有那么巧,一直都不相信她可以救公子。可是这几天来她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忙碌,就是为了谋害公子吗?如果说她谋害这一切只是为了荣华富贵,那她已经达到目的了,我们已经没有人怀疑她了,她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的找人来刺杀吧,这也太勉强了。可如果这一切不是她做的,她为什么会在三皇子说完后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此时一向镇静果断的梅子石是彻底被搞糊涂了,三皇子所说实在是缺乏证据,于情于理都不和。可是,一旁沉默不言的宁可儿,苍白颤抖的身体,是被揭穿后的惶恐吗?如果真的是她,她不是更应该申辩吗,这样是不打自招,还是另有苦衷。
宁可儿的目光从眼前一排排的人面上扫过,终于停在了钟离浩的脸上,“你还相信我吗?”宁可儿怔怔地看着钟离浩,看着他脸上极速闪现的痛苦和纠结。难道他也不相信自己吗?如果连他都不相信自己,那她还会有人相信吗?还会活着离开将军府吗?
不知怎么了,她突然感到好痛苦,五脏六腑抽搐的疼,额头还在不停的冒冷汗,身子也在不停的打颤。就她这样的反应,还会有人肯相信吗?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了。没有了利用价值,一切都是徒劳的,慢慢的,她和上了双眼。
“宁姑娘,宁姑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快来人呐,快请御医。”钟离浩抱住缓缓倒下的宁可儿冲着一旁的仆人大喊着,可是站着的人,没有一个人有所动作。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就因为无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