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恐怖悬疑>昭王探案手札>第九章 夏萤之仇

瑞禾本以为轩辕长修所说的“一道进宫”是指他去拜见永辉帝,而她则去向皇后请安。

直到第二日一大早,内侍总管刘子仁亲自前来传旨,瑞禾才明白轩辕长修的意思——永辉帝竟然也召见了她。

路上,瑞禾骑马跟在轩辕长修的车驾旁,好奇询问:“阿兄,你怎么会知晓陛下也要见我?”

清越的声音从马车里飘出:“就凭你在案发时的表现,怕是知道的比上阳公主还多。陛下一向谨慎,在下最后的结论之前总要问你一遍。”

瑞禾“哦”了一声:“那我要如何回话?”

“照实说即可。”

到了紫宸殿,永辉帝已经坐在偏殿里了。此时时辰尚早,想来皇帝心中压着事,所以草草结束了早朝。

轩辕长修上前行礼,永辉帝竟亲自走下御座相扶,面对这个弟弟,他的脸色不由缓和了一分:“淇奥,你回来了。”又关切地问,“听说你在长安大病了两场,身子如何?”

轩辕长修笑道:“不敢劳陛下挂念,已经痊愈了。”

永辉帝点点头:“你可要多加保重,为兄这江山还要指望你呢。”

这话不太好接,轩辕长修心中一凛,只能含笑不语。

永辉帝也不在意,又寒暄了两句,这才切入正题:“是这样,郑良娣一案,想必你也听说了。金衣骑向我呈了奏报,你也看一看,可有什么疏漏。”

一直立在一旁扮雕塑的司若梅此时才有所动作,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案卷双手奉上。

轩辕长修却推辞道:“金衣骑办案素来严谨,司阁领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此案金衣骑既已有结论,想来不会有错。”

永辉帝微微一笑,亲自从司若梅手中拿过案卷递给轩辕长修:“淇奥,你于办案一道素有声名,请你掌眼,不过是让某些人安心而已。”

他在“安心”二字上略略加重了语气,却不知这“某些人”指的是谁。

轩辕长修只得接了过来,永辉帝又道:“案卷太多一时恐怕看不完,凌霜,你与昭王说一说罢。”

瑞禾这才知道金衣骑大阁领司若梅的表字是凌霜,倒与“若梅”二字十分贴切。

司若梅应声是,转向轩辕长修拱手一礼:“昭王殿下,此案系上阳公主的婢女夏萤所做,她在送酒途中将毒药放入壶中。之后郑良娣来向上阳公主敬酒,婢女秋霜将毒酒斟与良娣,致使良娣毒发身亡。”

永辉帝看向瑞禾,瑞禾点头道:“正是如此。”

“有一个问题。”轩辕长修开口道,“夏萤一介宫女,为何要在酒中下毒?她想毒害谁,上阳公主还是郑良娣?”

司若梅声音平平:“殿下所言便是此案的核心。夏萤在案发当日自尽身亡,卑职命属下检查尸身时,发现她怀中藏有一封血书,自陈为上阳公主指使毒害郑良娣。”

瑞禾初听此言,不由心中一惊,这便是死证了!

不料,司若梅却话锋一转:“卑职不敢草率定论,因而细细摸查了夏萤的身世背景,却发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事情。夏萤有一亲姐姐春樱,姐妹二人一同在上阳公主的云鹤殿当差。去年九月,上阳公主出席了宁王府的赏花会,同时出席的还有被指婚上阳公主的颍川郡公世子周勃。当日,赏花会曾传出周勃非礼宫女的流言。此流言多半为真,因为上阳公主回宫后勃然大怒,认为是那宫女行为不检勾引驸马,痛责了宫女六十棍。该宫女受刑后,很快伤重而死。巧合的是,这名丧命的宫女正是夏萤的姐姐春樱。卑职认为,夏萤对公主很可能心怀仇恨,在酒中下毒是为了毒杀公主,不想却误杀了郑良娣,于是她将计就计自尽留下血书诬陷公主。但同时也有第二种可能,上阳公主意图毒害郑良娣,而此事恰巧交给夏萤去做。夏萤完成下毒后,选择舍命揭发公主,以达到其报仇的目的。”

轩辕长修笑道:“夏萤已死,可谓是死无对证,光凭上阳公主的一面之词,只怕无法判断罢?”

“殿下说的是。为了排除一种可能性,卑职命人检测了毒酒,夏萤所用乃是夹竹桃。卑职又命人查阅了宫中医案,发现上阳公主对包括夹竹桃在内的多种花草过敏。也就是说,这加了夹竹桃的毒酒,旁人若是少量饮用还有生还的机会,可若是上阳公主,即便摄入的再微量,也绝无幸理。对于夹竹桃,上阳公主平日避之不及,不大可能会想起用它来毒害他人。因此,卑职认为此案乃是夏萤针对上阳公主所为,郑良娣之死是意外。”

听完讲述,瑞禾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此案看似简单,没想到查起来却如此一波三折。

永辉帝面露微笑:“淇奥,你看可还有什么疏漏?”

轩辕长修欠身道:“无懈可击,真相应当就是如此。”

永辉帝兴致盎然,唤来刘子仁:“传朕口谕,云鹤殿解禁。叫她先别来谢恩,去昭阳殿瞧瞧皇后去,免得她母亲担心。”

刘子仁躬身应诺。轩辕长修心中一动,永辉帝只解了上阳公主的禁足,却没有提太子一句。

他一个念头还没转完,永辉帝已笑着招呼他:“淇奥,留下来陪我用午膳罢。咱们兄弟俩已经好久没在一起用膳了。”

轩辕长修含笑应是。

过了一会儿,刘子仁宣旨回来,禀道:“奴婢服侍二公主去了昭阳殿,皇后殿下得知郡主进宫来了,想请郡主去昭阳殿一叙。”

永辉帝看了一眼瑞禾,笑道:“也好,瑞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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