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澜是真的被吓到了。虽说昨晚她还念叨着陆深不坏,该和他好好相处,但燕珉对他来说肯定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是吴贤妃以陆吴两家救命之恩为说辞托付给他的,陆深自己又是重情义之人,若是燕珉在庄澜手上出了什么意外陆深只怕不会给庄澜好脸色。
“怎么了敲门都没人应”
庄澜听见陆深说话声才了神,看着他已经走了进来,才恍然明白过来,方才太过入神竟没听见敲门声,“抱歉,我没听见。”
陆深头,走过来把燕珉抱到自己怀里。燕珫和燕珑还睡着,陆深放低了声音,“把她们叫醒吧,你们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庄澜和燕珫燕珑都是姑娘家,陆深留下来不方便,正准备往抱着燕珉往门外走
“唉,你等等。”庄澜喊住他,“昨晚你陪我出去,还没跟你道谢呢。谢谢你。”
“不用。我们如今是同伴,相互扶持相互帮助都是应该的。”
原本还想着今日早起来要帮老翁做早饭的,谁知等庄澜带着燕珫燕珑都洗漱好,老翁早把饭菜端上了桌。
庄澜面有愧色,被老翁瞧了出来。
“你们路程辛苦,哪能让你帮忙,我一个人整日里闲着,就早起来做饭了。”
老翁人很和蔼,后的这一餐饭吃得竟很温馨,老翁同庄澜和陆深有说有笑,还叮嘱燕珫和燕珑要早长大,不能让舅母和舅舅操心。
用过早饭,便该启程。这些日子多亏老翁收留,不然庄澜和陆深不仅要露宿野外,燕珉的病也不会好的这么。
但客套的话不必说太多,庄澜和陆深向老翁道过谢,便准备启程。
“姑娘,你们等等。”老翁了房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坛子和一个布包,“这酒和鸡蛋你们带着,天冷,酒能暖身。布包里的是熟鸡蛋和馒头,怕放不住,你们尽吃。坛子里是生的鸡蛋,你们留着给小娃娃煮粥吃,里头我垫了碎布块,应该是不会打,但你们还是小心些。”
庄澜先是去看了陆深一眼,显然是没想到老翁会把鸡蛋拿给她们。而后又老乡老曾,那些东西不止该不该接。老翁养的鸡不躲,能攒下鸡蛋本就不容易,这会竟又都拿给了她们。
“这太不好意思了,老伯,这些日子承蒙您收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怎么好再拿您的东西呢。”
“你们在这几天我老头子我跟着高兴高兴不是你们和小娃娃在,我这儿还有人气,你们做舅舅舅母的带孩子不容易,拿着吧。”老翁把布包和小酒坛递给庄澜,又把放在脚边稍大的用来装鸡蛋的坛子拿起来递给陆深,“是个好姑娘,跟着你大老远老家去,还帮你照看外甥女和外甥,你可要珍惜啊。”
再推辞便显得虚伪,庄澜接过老翁递来的酒坛和布包放进马车里,听见老翁在身后对陆深的嘱托,不免还是不大适应,但这一次很她就缓过来,甚至还有些想笑。
叫他胡诌,这好了,要不停地圆下去。
“老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此生绝不负她。”
庄澜听见陆深义正言辞地答,想笑了,却还是忍住,神色正常地过身来。
陆深接过坛子也准备放进马车,老翁又开口嘱咐,“这坛子可是好东西,里头的也都是好东西,你们用完可别随便扔了,一定要仔细检查过确认里面没东西了再丢。”
像是怕陆深粗心不信任他,老翁又对着庄澜补充了两句,“姑娘,你可记着些,坛子千万别随便就扔。”
那时,庄澜和陆深只以为老翁是因里面装的鸡蛋攒起来难得,怕他们浪费才反复嘱托,便答应着一定会好好珍惜鸡蛋,绝不会轻易丢掉。
聚散终有时,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刻,如今没了赵前,庄澜不会驾车,那便只能陆深独自驾车,好在那马这几日被老翁和陆深喂养地很好,精神头很足。
陆深把庄澜扶上马车,和老翁道过别,便提起缰绳将马车驶了出去。
庄澜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这会儿对相处多日的老伯也生出几分不舍,她掀起帘子,探出头望去,果然见老翁站在院子里一直目送着她们。
“陆深。”
“嗯。”
“咱们以后还能来吗”
陆深沉默。他不知庄澜所说的来是指到荆山见老翁,还是指再京城甚至是宫。
但无论是哪一种,人活于世,总还是要怀揣着希望,于是陆深语气柔和,似安抚似劝哄,“会的。”
“以后你想来我会陪你。”
马车离开荆山,陆深驾车直行到天黑才停下,却仍处在野外,没有遇见村镇。午间庄澜带着小娃娃吃了午饭,陆深却一直饿着肚子。
庄澜嘱咐小娃娃们在车里乖乖地,拿了东西想煮些粥来吃。她瞧见装鸡蛋用的坛子,准备拿一个出来用。揭开封口,里面果然是堆放棉布,可一路颠簸,鸡蛋七倒八歪,庄澜只好细着心,一一摆正。
只是触到坛底时,她忽然发觉不对劲,坛子底部似乎有东西,不似坛底该有的那般硬,也不似棉布那样软,庄澜忍不住好奇,手伸下去,那是个书本样的东西,拿出来一瞧
一本酒谱赫然在目。
“你们二位别见怪,我带着他们兄弟俩出来,就是想让他们体验体验,往常在家里娇惯坏了,吃不得一苦。今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