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王子和重臣之子于青楼争夺风尘女子大打出手,还弄到官府介入,辰国国君自觉颜面无存,责令宦官到侯府将人训斥一番,曾经贵为储君的萧寅如今被一个太监训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更是被禁足三个月,罚俸半年。
而另一当事人陈之平,辰王却好似完全忽略掉一样,压根提都没提到,更别提处罚,反倒是陈相亲自领着儿子到侯府请罪,不过平侯一句遵从圣意,闭门谢客,见都没见就将人拒之门外。
“啧啧,侯爷,您这脸真的不需要找个太医看一下?就算请不来太医,到路口拐角找个大夫看一下也是可以的嘛,咱要求就别这么高了。”叶芃食指勾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萧寅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差点就来一句:你也就只剩张脸能看了,珍惜点吧,孩子!
萧寅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手直接指着门外,好看的唇形念出一个字:“滚。”
叶芃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随意找了个软榻坐下,顺手拿起苹果咔嗞咔嗞地咬着:“那可不成,太妃可专门请我来给侯爷您消灾避难的,我就这么走了,怎么对不起太妃重金相请,我会不好意思的。”
萧寅早习惯了此人没脸没皮,每次都恨不得把人丢出去,偏她又是从小抚育他成人的姨母请来的,打又打不得,赶又赶不走,只能忍受她的聒噪以及无耻。
“那你想怎样?”萧寅觉得自己的命特别苦,生来就没了娘,爹又把他当空气,上个战场吧,又打了败战,一回国世子之位也丢了,这也就算了,现在连个江湖骗子都敢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侯爷,您之所以厄运缠身,完全是因为命犯小人,贫道需要为您做法驱除小鬼,保您自此平平顺顺,大富大贵,自然,这开坛做法也不是顺顺便便的,比如要选个良辰吉日啊,买一些蜡烛、符纸、檀香、酒之类,这些都是要钱的,侯爷您家财万贯的,总不能叫贫道一个身无长物的出吧。”叶芃眼睛里闪着精光,尤其是提到钱这个字时眼睛尤其的亮。
“本侯确实是命犯小人,若是道长能做做好事,滚出侯府大门,本侯相信自己一定能比现在更平安无事。”
“寅儿,怎么对道长如此无礼?”一名中年妇人在侍女的相扶之下款款而来,她身着一袭水色云纹衫广袖长衣,秀发轻挽,斜插单只木簪,脸上粉黛未施,眼尾边上有着淡淡的细纹,手持佛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给人一股宁静祥和的感觉,她的容貌未必有多倾国绝色,但看着让人觉得舒服,即便年华老去,更添气韵。
“道长,寅儿年少不懂事,有冒犯之处请道长多多海涵,只要能保寅儿平安,道长您说要什么,本宫一定准备周全,请道长尽快做法,寅儿这孩子命太苦了,从小多灾多难的,万望道长一定要帮忙啊,这是本宫一点心意。”陈妃殷切地握住叶芃的手,塞给她一叠银票,陈妃并非萧寅生母,但她一生无子,萧寅自幼长在她膝下,也与亲子无异了。
“一定一定。”叶芃嘴里说着,一边速度极快地将银票塞进自己身上的布包里,眼睛已带了笑意,相比方才,真情实意多了。
陈妃感受到叶道长的善意,欣慰地笑了笑,一派其乐融融。
萧寅翻了翻白眼,无力阻拦,因为阻拦了也没用,前几次阻拦了,到最后的结果是他姨母给那江湖骗子的钱更多了。世界上最无奈的事不是被骗子坑了,而是明知道被骗还得眼睁睁看着。
叶芃最后带着一大叠银票以及一些奇珍异宝心满意足地走了,小人参精小白从拐角处冒了出来。
“又骗了什么?”小白扒拉着布包里的珍宝,银票对他来说没用,但是这些珍宝有些乃天然灵物,尤其是玉石之类,经千百年的沉淀,自深山发掘,其中自然而然蕴含天地灵气,当然这点灵气极少,对小白这种千年而成的精灵来说也就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嘛。
还有一些是经过功法高深的术者雕饰蕴养,那灵气自然要相对充足一些,术者等级越高,灵气越足,但此等机缘可遇不可求,但凡凡人幸运获得得一两件,那是千金也不换的,必珍而重之地供起来,自叶芃出山坑蒙拐骗以来,也不过才获得五六件而已,经她加持,放于聚集生吉之气的地方蕴养,灵气倍增,对人类来说可消灾避邪,甚至可延年益寿,于她来说是极佳的法器,对小白来说是更是大补之药。
以她现在的道行倒是可以制造出法器来,但品级较低,于她没什么用处,且制作耗时长,难度大,稍有差池便功亏一篑,怎么算都划不来,她还是比较喜欢捡现成,其实说到底就是懒。
小白挑挑捡捡,最后勉强从中翻出一块玉玦,卖相倒是极好,但正是由凡人精雕细琢,反沾染俗气太多,暴殄了天物,只剩下一丝丝灵气。
小白也不挑食了,用力一吸,一缕灵气自玉玦通体化成碧绿色淡光蹿入小白鼻间,顺息而下,融入丹田。
玉玦还是原本的模样,却已然变成了死物,小白嫌弃地把它丢回布袋里。
“那个萧寅旁边的小鬼,你不帮他收啊?”小白是千年精灵,能看到肉眼凡胎看不到的东西。
“你同情他?”叶芃捏捏他肥嘟嘟的脸,又白又滑,肉感不错。
“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小白扯下叶芃捏他脸的手,萧寅这人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对他这个混吃混喝的拖油**还是挺好的,时不时给他一些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