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有所不知,像此类奇人异士,既能观天象星测,又有鬼神之术,时常引得各国皇室权贵招贤纳士以添羽翼,臣便听闻数月前大秦三皇子就曾亲至翠峰谷,欲招纳这个天枢宗主,只是这些个人江湖中人桀骜不驯,自负甚高,竟叫三皇子在谷前生生站了三天,才见得他一面。”
“你说三皇子曾去见过这个宁阙?”
左丞相不明白辰王明明听清了,为何还再问一遍,不过王既然问了,他就得答:“正是!”
辰王忽然笑了,眼睛微眯着带有着深意:“杀害宋王的凶手曾被大秦的三皇子欲招为门客,这不是很有趣吗?”
左丞相立刻秒懂,脸上亦带上喜色:“臣立刻派人告之宋国使臣。”
不愧是他最为亲信的大臣,最是明白他的心意,明白他的雄心与抱负。
正当辰王踌躇满志时,一名侍卫急冲冲地前来求见,开口便道:“一群黑衣人闯入牢中,平侯被劫!”
辰王大惊,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王宫中劫人?连个人犯都守不住,孤养你们何用?”关押萧寅的监牢并不是普通的牢狱,而是设在这王宫之中关押皇室重犯的,是整个辰国守卫最为森严的一处。
侍卫低着头不敢答话,他们能被挑上来看守如此重要的地方自然个个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只是那黑衣人人数虽少,但来得措手不及,且全是以一抵十的高手,他们的人又因为寿宴出的变乱抽出了大部分的兵力去清查整个王宫,以致于分散了人手,赶不及救援。
“谢宇飞呢?孤将守卫王廷的重任交给他,人犯都被劫走了,他人呢?”辰王震怒,今夜他的王宫简直让各国看尽了笑话,有着辰国第一高手谢宇飞坐镇,向来号称有如铁桶般的辰王宫仿佛成了菜市场,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禀王上,方才有人来报说宫中出现刺客,统领大人怕王上有危险,便赶去宴席上。”
经侍卫这么一说,辰王想起方才谢宇飞确实在他跟前,后被他派去搜寻杀死宋王的凶手。
萧寅手里有着天子印,辰王自然晓得必定会引得各国闻风而动,为此特别派了重兵盯着这监狱,若不是今夜宫中出了变故,众人皆放注意力放到宫宴上去,同时也将谢宇飞引开,那帮贼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将人劫人,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从谢宇飞手上夺人,宋王被杀,平侯被劫,今夜发生的一串事件是否都太过巧合?
“传令谢宇飞,务必将萧寅追回来。”
另一处仍灯火辉煌的宫殿,苏琬看着站在殿外严阵以待的阵势,不禁一阵恼火:“这是要软禁我们的意思,辰王他也敢?”
对面的苏玹依然是不温不火的模样,给妹妹倒了杯茶:“你且消消气,这件事我们身上确有重疑,辰王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待查明真相就好了。”
苏琬觉得她哥可真是天真:“我是担心这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哥,你看啊,从我们一踏进辰国就莫名其妙被卷入王子被杀案,然后又是宋王被杀,矛头也是直指我们大秦,我猜想会不会是有人意欲挑起几国的战乱?”
“叶道长说过,王子被杀一死里面少不了辰世子的影子,难不成是辰王想要造反找的理由?”苏玹说完又立马径自摇摇头:“不可能,辰王总不至于为了冤枉我们,就把自己亲生儿子给杀了。”
“为了成就霸业,牺牲一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历朝历代以来这种事难道还少吗?”苏琬撑着下巴,表情凝重:“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
苏玹傻呼呼地问:“担心我什么?”
“宋王对父王向来忠心,父王将宋地封给他就是为了制衡辰国,如今他一死,位子必然落到世子手里,可我却听闻这个宋世子与他父王虽政见颇为不合,但父子感情却十分要好,我怕他会因着宋王的死与我大秦掀起战争,到时只怕父皇会将罪过尽数怪责于你,三哥对你的太子之位早就虎视眈眈,后宫又有贵妃和元真成日对着父皇进谗言,要是父皇听信奸人谗言……”说到这里,苏琬不由得暗恨,这贵妃昔日不过是一名浣衣宫女,皇帝酒醉后幸了她,不想这一夜便叫她有了孩子,还是怀了双生子,本来皇帝也忘了还有这茬事,知道她怀了孩子也就随便封了个采女,直到孩子都有七八岁了,皇帝一日偶遇了这双生子中的女娃娃,不知怎么的,竟就入了皇帝的眼,那才真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小的采女一路扶摇直上,做到了如今宠冠后宫的贵妃,连她的儿子也敢跟皇后之子争储君之位。
而那女娃娃更是八岁时就被封了‘元真公主’,元,始也,论年龄,她非长,论身份,她非嫡,如何当得起‘元’这个字,而她苏婉既是长女,又是嫡女,却偏偏当不得。
苏玹倒是没他妹妹想得多,脸上浮现一抹忧色:“太子之位既是父皇给的,父皇要收回,我也无话可说,今日之事确实是我的过失,要不是我带了这猛兽来辰国,也不至于出了这等事,若是因此掀起战争,害得百姓民不聊生,那我真真才是能难辞其咎。”
苏琬无奈道:“哥,你怎么这般好欺负,那是礼部献上来的,又与你何干,照我说,这礼部的人全都应该好好彻查一番才是……对了,林意呢?”
“估摸着睡了吧,你找他有事?”
“倒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好像宴席就没见到他人,这个时候他应该随侍在哥哥身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