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骨头,而且都是人骨,这让我惊诧不已,为什么彼岸花的根须里面会有人的骨头,而且还这么多。
沈元在拨弄那堆骨头,把头骨都挑拣出来,摆成了一排,伍子衿和傻乐也没有闲着,帮助沈元在捡头骨,我猜想,他们是想通过头骨的数量来判断人数。
清理的过程很繁琐,主要是很多骨头和彼岸花的根须交错在一起,伍子衿拿着砍刀,挥舞了老半天才弄出一两个头骨。
衣服挂在通道边缘的鲸油附近,基本上快烤干了,沈元收回了六枚乾隆通宝,拿出细绳重新串好,挂回了腰间,我现在对他的六枚雕母,没有任何的兴趣,这里比它值钱的东西多多了。
“有多少人?”我对沈元问道。
沈元把我的衣服递了过来,说道:“一百多人,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里阴气重了,如果一朵彼岸花算一百人的话,这里死掉的人,根本数不尽。”
我穿好衣服,蹲在人骨的旁边,随手拿起一根骨头,仔细的研究。很奇怪,骨头非常的新,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一般尸体腐烂到露出骨头,那么骨头也已经开始变黑腐朽,就算是处于干燥的环境下,骨头也会变得干黄,而我手中的骨头没有一点泛黑的地方,拿到手里掂量,分量还很重,在地上敲了敲,很硬,没有一碰就碎,就像是想要煲汤,去菜市场买猪骨的那种感觉。
“人为果实,也为养料。”雪月看着彼岸花的根须和一地的骨头,喃喃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问道。
沈元指着地上的骨头,说道:“她的意思是,彼岸花将这些人困在网兜之中,当成了肥料,用来滋养花中央的那个人。”
“这么邪门!”
我讶异的说道:“既然用这么多人来滋养一个人,为什么花中央的人还腐烂成这个样子。”
“虽然腐烂了,但却未死。”沈元说道。
伍子衿撇嘴说道:“这样和死了差不多,换成是我烂成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元指着地下河的彼岸花说道:“那里不是还有两个保存完好的吗,把那两朵彼岸花拉上来,看看有什么不同。”
说干就干,沈元随手挑了一朵彼岸花,那朵彼岸花上躺着的是年约四十,身穿秦代黑色服饰,脸上留有络腮胡的男子,我不禁为他感到悲哀,被沈元这糟老头挑中,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彼岸花被拖到了河岸的边缘,就等着往岸上拉,傻乐和伍
子衿看着彼岸花中央躺着沉睡的男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沈元说道:“你们两把他抬到岸上来,小心一点。”
“沈爷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伍子衿还是有些担心,:“这个人和活人没有区别,如果突然醒来怎么办?”
“应该不会,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
沈元说道:“放心,我和七爷就在旁边盯着。”
别人说放心,我多少会相信一点,但沈元说放心,我还是小心为好,拿起突击步枪,枪口对着彼岸花上的人,以防万一。
傻乐和伍子衿,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小心翼翼的从彼岸花向岸边移动,伍子衿的脚刚刚踩到地面上,突然就停下来脚步,不动了,不仅是伍子衿不动了,还站在彼岸花上的傻乐也不动了。
我被伍子衿挡住了视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侧倒一边,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可就撇了一眼,我自己也被吓得不敢妄动。
那个络腮胡的人,竟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有些茫然,眼珠缓慢的转动,看着我们,而我们一个个也都盯着他,大多都是不知所措,果然,沈老头这人的话就不能信。
茂天林亮出了开山刀,慢慢移动脚步,沈元伸出手,赶紧制止,傻乐还算好,瞪大这眼睛,始终保持着镇定,可伍子衿已经在颤抖了,他的双手抬着那个人,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我手按在突击步枪的扳机上,枪口对准了络腮胡,只要感觉不对,随时准备开枪。
情况很诡异,沈元盯着络腮胡,茂天林拿着开山刀,我端着步枪,雪月蹲在茂天林的肩膀上,傻乐和伍子衿半弯着腰依旧抬着络腮胡,大家都一动不动,用眼神对峙,看伍子衿有些狼狈的神色,我很怀疑,他很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就这样过了两分钟,络腮胡的眼神由迷茫变得渐渐的清明,他不仅眼珠子在转动,脖子也可以微微的摆动了,伍子衿颤抖得更加的厉害。
“嗷……”
络腮胡昂着头,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又凄厉的嚎叫。
伍子衿撒手了,连滚带爬的跑开,傻乐见伍子衿跑了,自己也没有再坚持,将络腮胡随手一扔,赶紧从彼岸花上跳到了岸边。
“砰!砰!砰!”
络腮胡被重重的甩到了通道的地面上,好死不死,就在我脚边,我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开枪了,三点连射,虽然距离非常近,但我开枪太过于仓促,加上
运气不好,三枪只有一枪打中了他的腿,我怕他不死,迅速瞄准后,准备继续开枪,沈元赶紧抓住了我的枪口偏到一边,制止了我继续射击。
络腮胡躺在地上挣扎哀嚎,不知道是被我打中了腿,还是我们吵醒了他的沉睡,我们没敢有大的动作,半包围的将他围在地下河岸边,傻乐也拿起了突击步枪,只要络腮胡有危险的行为出现,我们就会一起动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络腮胡脸上开始浮现出黑斑,皮肤慢慢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