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啊?”
秦怀玉有些犹豫,虽然能近距离接触任云云,但听任东梁那语气的意思,似乎病情并没有好转。
“怎么,你害怕了?”任东梁看着后视镜中犹豫不定的秦怀玉问道。
害怕?秦怀玉肯定不会去承认,这要是承认了,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刚才自个儿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三两下就能搞定那小鬼。
可问题是真的让自己动手驱鬼,他还真没尝试过,你说要是让自己去打几个人,现在立马启程,打鬼嘛,有点虚。
“任叔叔,我不是害怕,但我总不能空手去吧,您看,我手里没有符咒也没有法器。那东西也不是吃素的呀。”
秦怀玉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表示,现在赤手空拳不行,你得让我回去带点东西。带东西是借口,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请师父出手。
任东梁点燃一支烟,叹了一口气,其实来请秦怀玉帮忙的并非是自己本意。全是自己那婆娘,信什么不好,非要信鬼神。自己堂堂一刑警大队的队长,你让他信牛鬼蛇神,他宁可相信母猪上树,也不信这些玩意。
“我说你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别蒙叔叔,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可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刑警素有的威严,让秦怀玉有些不安:“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最后那句天打雷劈,看似很有魄力,实则颤颤巍巍地语气让人有些想笑。
“还天打雷劈呢,”任东梁不屑地笑了一下,继续说:“我说你小子,这一次我信你,你说的那些玩意,去那里取来?”
“我家,不不不,我师父家。”
秦怀玉可不想这事被自己老爸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在学校又捅了个窟窿,肯定又要让自己睡坟头两天。以前就没少挨过类似的责罚,不是抄写《天宗玄术》就是出去睡坟头。
十分钟后,黑色大众停靠在乡间马路旁,秦怀玉让任东梁在车上等着自己,一个人沿着马路旁的一条小路走去。
一米宽的小路两旁栽有白杨树,不过十来米的小路尽头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这栋楼有两米高院墙,门口栽有几颗桃外好看,每到丰收的季节,师母总是大包小包的让秦怀玉往家里提,吃不完就让母亲拿去集市卖。
院墙外的左侧是一水池塘,池塘里养着不少的鱼。
池塘里不仅有鱼,每年夏天还开满了荷花,粉红色的,白色的荷花给池塘添加了不少色彩,亦是为这栋小洋楼增添别样的风景。
儿时暑假期间,他总能见到师父童奉元总是搬着靠椅,戴着斗笠,拎着鱼竿,坐在池塘旁的柳树下垂钓,一边垂钓,一边看书。偶尔在一旁摆放着茶几和收音机,偶尔听听小曲,品品凉茶,享受贪婪鲤鱼上钩的喜悦。
他可没那闲情雅致,脱掉衣服和裤子,扑通掉进池塘,在荷叶下与鱼为玩伴似得,追来追去,不是你被老子抓住下锅,就是老子自己下锅的毅力奋力捕捉。
气得童奉元好几次把他按在凳子上打屁股,年龄稍大后,再也不跳池塘抓鱼了,只是偶尔每年深秋陪着师父师母在池塘里挖莲藕。
院墙外的右侧是一片竹篱笆围起来的菜园子,自家种的菜,师母说了,无害,想吃什么种什么,即便再有钱也不能忘了劳作。
院墙后是一片楠竹林,师父还有一门手艺就是编制箩筐,平日里要是没有白事,常常把自家父亲邀请来一起编制竹箩筐。
秦怀玉小的时候贼皮,不是拿着柴刀砍来做风筝,就是把楠竹砍来做竹桶饭。气得师父狠下心让他抄写《天宗史记》一本。
一本《天宗史记》可有上百万字,内记载着民间故事数千册,邪门妖法数万种。
抄写一本《天宗史记》简直就是要了秦怀玉大半条老命,从此再也不敢砍楠竹,撒尿都不朝楠竹方向撒。
远处的任东梁瞧着这栋小洋楼的环境,抽着烟呲牙愤恨地自言自语:“现在跳大神的都这么有钱了?”
不过在心里,他很是羡慕这种乡间生活,只是身在其位,责任万千呐。
正面的院墙铁门没有锁,秦怀玉昂首扩胸地跨进去,往院内左侧那颗参天枫树一瞧,师父没在。
以往下午闲来无事,师父都会坐在枫树下百年不朽的圆石桌旁下棋,石桌四周有四个小石凳,石桌表面雕刻着中国象棋。
“师父,师父!”秦怀玉扯着嗓子喊了两声,见没人回应,也毫不客气地往屋内走去。
“怀玉,你居然来了啊。”
秦怀玉闻声回头,师母面露喜色,手提菜篮子的处在院门口。
“大娘,师父呢?”
秦怀玉之所以叫师母为大娘,是因为师母格外喜爱他,要认这孩子当干儿子,秦世忠自然是喜闻乐见,秦怀玉母亲李巧儿,对此更是开心做东宴请二老作客。
童奉元两老夫妻,生有两女儿,无一子,所以对秦怀玉有着别样的溺宠,大女儿如今有出息,大学毕业后嫁给一个美国老外,乡里乡亲的人都羡慕不已。
小女儿也不逊色,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国企公司当高管,奈何常年在外很少回家。小女儿想要在城里给童奉元夫妇置办一套房,住到城里去,被童奉元给婉拒掉。
说什么城里二氧化碳重,车来车往吵的很,老了,喜欢清净,还是乡里舒服,反正不愁吃不愁穿,让俩女儿好好工作,不用担心自个儿。
师母上前仔细打量了秦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