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叮嘱方士,在真相还未查明的情况下切莫离开小镇。
因为对他们有所怀疑。
虽然这些时间里气氛大多数时候都紧张。
事情却并没有如想象中的发展。
第二天过去了……
沧海月未曾出现。
第三天……一直到子时,仍旧没有沧海月的消息。
等到子时一过,方士便有些生气地冷哼一声。
“这沧海月究竟还来不来,莫非是知晓了我等布置,直接退走了不成?”
“或许有诈,方兄还是继续保持警戒为好。”从隔壁传来小白的声音,因为是传音入密,所以听得清楚,“就算沧海月是妖修,也不一定只有那点单纯心思,能够与长桓观那么多代斗智斗勇还活着,它必然是有些本事的。”
“但愿吧。”方士也是轻叹一声。
这世上又哪里真的会与想的那般让人称心如意。
如今多加警戒,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虽然这么想着。
但……
第二天还是死了一个人。
是一家商贾的大东家。
据说原本那位大东家要在几天后去上京,然后就要在上京定居的。
但现在却是再也走不了了。
刑部房的人震怒,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只是凡人。
方士在听闻此事后,也终于是狠了狠心,悄悄地在小镇上布置了一些简单的感应符。
虽说不能马上赶到,但好歹也能让他第一时间知晓对方沧海月出现的时候。
“方兄就不害怕到时候与凡尘纠葛太多,因果缠身?”
“若是这天地间真的有因果缠身这个说法,那妖物就不该如此肆无忌惮地残害那么多普通人!”方士是真的生气了,这连续不断地传来有人被杀害的消息,其中还有几个是被他治好的病人,还没有享几天福就魂归天外,不禁让他产生了一种挫败感,“难不成就看着那妖物对凡人出手?就算我不去寻它麻烦,它早晚都会寻来我这里。”
“方兄还真是……口口声声说不愿惹麻烦,到最后还不是……”小白轻叹一声,但脸上却是笑容不减,“还真是口是心非啊,原本的那个事不关己就漠然以对的方兄哪儿去了?”
“……这也是避免麻烦的方法。”沉默片刻后,方士轻咳一声,“只要将那沧海月抓住,到时候不论如何抓去当众将其斩杀,长桓观的名声自然也会重新升上去。”
“到时候就多了个斩妖除魔的尘仙道长?”
“到时候就有了个斩妖除魔的长桓观。”方士摇头,略带着一些惆怅“尘仙……这个身份是做不长的,我日后终究不会再是长桓观的弟子,更不是此间医馆的主人,我所能做的不过是扮演好如今的角色,以免日后后悔。”
“那方兄现在后悔了吗?”
“小白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小白一双眼睛眯成缝隙,已然折身回到了桌边,端着茶,“方兄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便好。”
“多谢小白道友。”
“都到这份上了,还道什么谢。”
……
春秋苦短,转眼又是三年。
沧海月还在镇上,虽然有许多次被方士捕捉到了存在过的痕迹,但终究是未能真正见到对方的样子。
小镇上死人的频率降低了很多。
也没有人再从小镇上离开了。
原本就是一座普通小镇,因为长桓观名噪一时,又因为连续杀人的事件变作萧条的模样。
不管如何,现在的小镇再次变回了最开始的模样。
一个月会有一人被沧海月杀死,这倒是与老道士讲的规律有点像。
而因为有了方士越来越严谨的追查,对方也渐渐地开始放弃那种规律。
从一个月杀一人,到两个月,再到三个月……
原本方士还有些困惑,对方为何非要杀人。
毕竟就算是妖物,连续四年做同一件事情必定要有所理由。
直到某天与小白在山上采药的时候,见到了两只被剖开胸膛的麋鹿,方士才恍然大悟。
对方是为了进食。
所以才会对杀的人身份没有任何规律。
而对对方来说,凡人不过是食物而已。
死去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会平白无故地缺失一些。
不能离开小镇。
因为走在山道上也会有很大的几率遭到袭击。
只能对外求救,但这三年时间里来支援的凡间刑部房里的人也拿妖物丝毫没有办法。
其中自然也有过修道者。
与方士两人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但那位修道者却并没有停留太久,对方言语有些模糊,只是说出长桓山上有一些不能触碰的东西。
至于对发生在这里的一系列事情的看法,对方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终究只是一些凡人而已,道友对这些凡人的性命还是看得太重了!”
“这些人早就已经没救,放心吧,只要长桓山上没出问题,下边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出什么乱子的,还请道友听我一言,莫要再掺和此事了,否则越陷越深,反而红尘业障缠身不得窥视大道。”
方士自然是在背地里好生地骂了对方一顿。
但也拿他无可奈何。
一直到那位修道者离开都不曾对镇上的凡人施以援手。
这未免有些让人心寒。
“方兄现在还是身为普通凡人的时间更多,所以自然会一心倾向于凡人,看不得那些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