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刚才的恐吓不满之意,胡聪转而意味深长回道,“你猜?”
胡荼顿时愣住了,她感觉胡聪像在和自己玩捉迷藏,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眼见胡聪没有丝毫怒意,胡荼在心里暗想道,“猜你个大头鬼,脑子短路了吧。”
也不怪胡荼总是慢半拍,毕竟像这样的莫名其妙也不是第一次了,冷不丁的就做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连胡聪自己都感到纳闷。
对于胡荼傻愣在原地的表现,胡聪自然早也习以为常了,似乎她总是踩不到他的点子上,一脸无辜的等待着解答。
想想还是算了,不知在埋怨自己的表现很差劲,还是在责怪胡荼真的很糊涂,胡聪默不作声的迈出步子,准备离开。
完全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何在,胡荼急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失忆一般记不起自己刚才想说的话,“我......”
就在感叹自己的不争气时,她低头看见手里的棉签,便突然记起来了,她举着手里的棉签,大声喊道,“药。”
根本不了解情况的胡聪停住脚步,诧异的转身看着胡荼,这回,换做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俩人对视着,胡聪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两人各说各话,胡荼也一脸好奇的回道,“我没说什么啊。”
懒得和胡荼兜圈子了,反正都是白费劲儿,胡聪直视着她,慢慢的走近,逼得她本能的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身子抵在墙上,胡荼眼神慌张的想要逃离,却被胡聪的胳膊堵住,困死在墙角。
这样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胡聪意味深长的问道,“你要什么?”
根本反应不过来胡聪的问话,胡荼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害怕自己说错半句话,她试探着,轻声回道,“我没说我要什么啊?”
瞥眼留意到胡荼还悬在半空中的棉签,胡聪顿了顿,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会错意了,误以为她又在撒娇。
一阵尴尬袭来,胡聪庆幸胡荼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慢慢的放下撑在墙壁上的手臂,假装揉捏着,舒缓一下,眼神游离着,摇摇晃晃的走开。
本以为就这样蒙混过关了,突然,身后传来胡荼的咳嗽声,胡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试图想出一个听上去不那么荒唐的理由。
听着胡荼不断靠近的脚步声,胡聪愈发着急了,平日里临危不乱的他,竟也会落到这般田地。
像是想到什么绝妙的主意,胡聪惊喜的转身冲着胡荼喊道,“药,对,擦药。”
简直是不疯魔不成活,这才几分钟,他就演绎了一个人的几种精神状态,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胡荼除了静静在旁做个旁观者,她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大眼瞪小眼,就这样看着眼前玩得很开心的胡聪。
在胡荼的眼前挥了挥手,胡聪乐呵的说道,“擦药啊。”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胡荼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毕竟他身上的伤痕多少有自己的份,她迟钝的回来一声,“哦。”
说着,胡聪就准备宽衣解带,就在他解开衣领上的第一颗扣子时,胡荼双手捂住眼睛,大声呼喊道,“喂,你要干什么啊?”
看了看一脸惊吓的胡荼,又盯着衣服瞧了两眼,胡聪不以为意的回道,“擦药啊。”
好似全然把刚才的情景全忘光了,胡荼还是一副反对的样子,质问道,“擦药就擦药,你脱衣服干嘛。”
指了指前胸后背,胡聪一脸无语的望着胡荼,“伤在身上,你想隔衣抹药呢。”
听了胡聪的话,胡荼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更主要的是,还疏忽了受伤的部位,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写满了尴尬。
所谓非礼勿视,胡荼趁机转身对着墙壁,刚好可以化解一下她此刻的尴尬,一阵自我埋怨后,她还是感觉很差。
虽然也不能全怪她想得太复杂,可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刻也不会多待。
将衣服仍在床上,看着毫无反应的胡荼,胡聪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转身的一瞬间,胡荼看见胡聪光溜溜的上半身,不禁又失声尖叫,她捂住眼睛,像是见着怪物般,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
虽然胡聪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但他还是尊重胡荼的意愿,更何况,面对女孩子,他也觉得这样有点唐突了,“我背对着你,总可以了吧。”
回头看了一眼还死死捂住眼睛的胡荼,胡聪温和的说道,“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先要试探一番,胡荼慢慢的张开双手,果然,胡聪只露出后背,这样的场景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她舒了一口气,终于肯放下手,慢慢的走近。
对于胡荼来说,这样直视一个人赤裸的身体,是第一次,也许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她莫名有了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在《红楼梦》里,贾宝玉说,女子是水做的,而男子是泥做的。可在胡荼,丝毫不输女子,他的肌肤也白皙光滑,甚至比她的身体要好看。
一边擦着药水,一边下意识的望了自己的身体一眼,忽略了遍体的粗细不均的伤痕,胡荼竟想伸手去触碰。
她好奇的想着,触碰别人的身体的那种感觉,是不是与触碰自己身体时的感觉是相同的呢?
怎么这样奇怪,胡荼竟然心生这种想法,她甩甩脑袋,想给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