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诵课文时,胡荼一直低着头,一个背,一个听,两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就在胡荼流利地背诵完的时候,叶南得终于开口了,“你背得很熟。”
胡荼还是一如往常,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晚上,胡荼走进教室,黑板上写满“对不起”,课桌上有一封道歉信,胡荼知道是赵沛。
果然,赵沛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站在讲台上,鞠着身子,很认真地向胡荼道歉。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胡荼终于喊了声,“好了,原谅你还不行吗?”
赵沛激动地抬起头,“太好了,你终于原谅我了。”
看着胡荼脸上露出笑容,他伸手挠头,竟有点害羞。
胡荼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赵沛,有点过意不去,低声说道,“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小气。”
贺迪和安宇推门而入,一副预谋成功,得意洋洋的样子。
贺迪笑着说,“这下,可以补课了吧。”
听见三人有说有笑,门外的叶南得把星星放回口袋,默默离开了。
离开时,胡荼没有看见星星,她以为掉在地上了,就蹲在地上四处寻找,但什么都没看见。
贺迪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胡荼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没什么。”
贺迪把门锁好,便说,“走吧。”胡荼心不在焉的点头答应。
胡荼每晚都会习惯性地看一眼门把上原来别着星星的地方,却再也没有见过星星。
临近期末,胡荼更加用功了,有时候甚至忘记吃饭,就连体育课休息的时候她也在背单词。
班里以王晨为首的三个女生从一开始就经常故意挑衅胡荼。
尤其在胡荼和陈老师打赌之后,更加肆无忌惮。
这会儿,看见胡荼在跑道上背单词,又开始兴风作浪,三人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又开始冷嘲热讽,“要我说,还是别白费劲了。”
“反正都要走。”
“是啊,成绩可不是装模作样就能考出来的。”
胡荼根本不理会,自顾自地继续背单词,三人看着没趣,只好不耐烦地走开。
安宇在一旁不屑地说,“你们也太小看胡荼了吧。”
贺迪、赵沛、叶南得也看见刚才的情景了。
赵沛向安宇走过去,拍着他的肩问道,“你好像很了解那么糊涂鬼啊。”
安宇自信满满的回答道,“当然了,我们是小学同学。”
三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盯着安宇,安宇继续说,“其实,胡荼很厉害的,你们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她哥哥胡聪,她完全可以进咱们市一中的。”
赵沛一听,惊讶的问道,“她还有个哥哥?”
他回头看着贺迪和叶南得,看他俩没啥反应,又重复了一遍,“那个糊涂鬼,有哥哥,还是胡聪学长。”
赵沛以为他们俩没听清楚,然而,俩人还是没啥反应,他直接追问道,“你俩知道?”
贺迪和叶南得眼珠子一转,赶紧回答,“不知道啊。”
赵沛还是一副怀疑的表情,贺迪赶紧转移话题,“你别打岔,安宇还没说完。”
叶南得也示意赵沛继续听安宇说,“我家就在胡聪家隔壁,是邻居,七岁那年,胡荼妈妈带着胡荼搬进胡聪家。”
“可当时胡聪死活不同意,拦在门口不让她们进门,把周围的邻居都引来了。”
“胡荼很懂事,她拉着胡聪的手,问道,‘哥哥,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告诉我。’”
“胡聪看着胡荼,便对着胡爸爸说了一句,‘除非你把她的名字改成糊涂’胡荼妈妈不得已同意了。”
“后来,胡爸爸就用荼替代了涂,其实,她原本叫江伊一,多好听的名字啊。”
三人听完安宇的话,都叹了一口气。
赵沛追问道,“那她为什么不来市一中?”
安宇语重心长地说,“因为胡聪学长在这里,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们从来不在一个地方上学。”
“尤其是在胡爸爸去世之后,因为胡聪学长觉得胡爸爸是因为胡荼才离开的,我听我妈说,胡爸爸是去接胡荼放学的路上出车祸的。”
“所以,胡聪学长在市一中,胡荼就只能在县一中,但她在县一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优秀生。”
贺迪喃喃自语,“难怪她敢和陈老师打赌,也不需要我们帮忙补课。”
说起打赌,叶南得不禁想起自己初中时因为作业没带,被老师误会偷懒。
于是他曾也和老师打过赌,“年级前十,做不到我立刻离开。”
或许就是因为说了同样的话,他才留意到总是闯祸的胡荼吧。
赵沛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那她转学又是因为什么?”
安宇回忆起胡荼对他说的话,便继续说道,“县一中有很多同学都互相认识,就因为胡爸爸去世的事,嫉妒胡荼成绩好的人总是恶语伤人。”
“说他克死了两个爸爸,还说了胡荼妈妈的坏话,她一时没忍住,就动了手,对方伺机报复,说伤得很严重。”
“胡荼因此被取消考试资格,后来直接被开除了,县里其他中学都不接收。”
“因为胡聪学长很优秀,深得杨老师喜爱,于是,胡荼妈妈就想请杨老师帮忙试试。”
赵沛惊呆了,他瞪大眼睛,顿悟般说道,“难怪那天胡聪学长会说出那些话,原来如此。”
叶南得记起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