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站着,不说话。梅姐知道杨冲锋是怕对不起女朋友,这样的男人虽说无情而心狠,却比起那些只想骗取女人的身体,骗取女人的感情而自己一点责任都不行付出的人,要强很多倍。梅姐想象到这点,靠近杨冲锋贴到他身上去,杨冲锋也不避让,梅姐说“冲锋,姐说真话,虽然恨你心狠,恨你无情。但你怎么不骗姐?明知道我不会去影响你和你女朋友的。”
“我已经对不起你们,总不能一错再错。”
“什么是错?冲锋,男人和女人之间就不存在错,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就算有人恶意来骗感情,那也是自己贪恋那感情才这样的,是不是?要说错,那两人都有错。”
“我分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女朋友。这样下去会耽搁你一生。”
“冲锋,你真是太善良了。”梅姐说,杨冲锋听她说自己善良,心里更加惭愧,自己哪是善良的人?自己挂得上善良,老母猪都会上树了。
“冲锋,你放心,姐不会为难你的。姐不缠你就是,今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梅姐说,杨冲锋心里总算出来一口长气,点了点头,却觉得很羞愧,就这样几句话将梅姐给打发了。真是太对不起她对自己一份真意,却听梅姐在耳边说,“好了,你们朋友怕要到了。冲锋,只要你想,姐就会好好侍候你,喜欢用什么都行。”
梅姐说着就走出房间,留下愣站着的杨冲锋。
赵晓勤到了,两人先喝着酒,杨冲锋心思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一直应付着和赵晓勤说话喝酒,赵晓勤见杨冲锋一副心思的样子,问道,“冲锋,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我哪有什么事,就是想陪赵哥喝杯酒感谢老哥的关心。”
“感谢什么,有事也不跟我说,这样见外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赵晓勤像要生气的样子,将酒杯放到两人前面的茶几上,手都有些重了。
“赵哥,我怎么会和你见外?实际也不是什么事。”杨冲锋说着就将李翠翠在柳塘乡李家村办的砂石场和向国强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短地说了出来,把李翠翠到乡政府交钱,他们还不肯给开票的事也说了出来。
赵晓勤听着杨冲锋说,脸越来越黑,等杨冲锋说得差别对时,手抬起来,重重地在沙发扶手上一拍。说“太不象话了,这还是国家干部?”
杨冲锋见赵晓勤拍得虽响,话也很重,却没有动真怒。心里就想,赵晓勤只怕先得到什么消息了吧。
到第三天,李翠翠来了电话,说已经开工了的砂石场,县政府那边的人又过来说,要补交一个什么手续费。问杨冲锋怎么处理才好,杨冲锋没有像到向国强还真的不知死活。让肖成俊到柳市去找那个碰柑果苗老板,已经找到,只是老板有顾忌,不肯直接出面到县里来。
其他材料肖成俊已经拿到了,赵晓勤那晚表面上很为杨冲锋作势,可杨冲锋却听出来些意思来。向国强可能就砂石场的事,跟赵晓勤说过,或者什么人先跟他招呼了。杨冲锋在他面前,把砂石场和他之间说得轻描淡写,赵晓勤只怕估错了杨冲锋和李翠翠之间的关系。以为就原先在烟厂里的工友之间而已,也没有听说起过杨冲锋和李翠翠有往来。
杨冲锋接到李翠翠的电话,感觉到向国强这人简直就像疯了一般。
赵晓勤那里在这件事上,杨冲锋也不指望他会帮什么忙。毕竟两人的关系还不深,算是口头上的协议吧。对于赵晓勤这样做体制内混得浑身油滑的人,对远景预期的东西,只会打些伏笔。而且,他在那位置上太显眼,县里什么人都看着也都会找他。
也不让赵晓勤自己打自己嘴巴了。
走进县政府大院,杨冲锋记得沈崇军说过头顶办公室在四楼,便直接走去。到四楼后,打沈崇军电话,说自己就在县政府办公楼,想到办公室里请教请教。沈崇军很快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的办公室里有两张办公桌。杨冲锋说,“沈县,你们这里也是两人共用一个办公室?”
“是啊,不过那张暂时空着。冲锋是不是想过来?”
“就算想那也是不可能的,是不是,沈县?”两人说着,都知道暂时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今后杨冲锋会有临时办公室,那也不会安排到副县长室里。
招呼杨冲锋坐下,沈崇军客气地帮杨冲锋倒水泡茶,两人虽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两人今后却要一起工作。关系上比起赵晓勤的进展就更快,沈崇军上次在柳塘乡检查时,很给杨冲锋出头的机会,连听取汇报都让他来主持。
杨冲锋也不怎么客气,接了茶水,给沈崇军递一支烟,两人先吸着。说了客套的话后,杨冲锋说“沈县,说实话,书记让我到先里经济调控小组里去,那是赶鸭子上架。我自己清楚肚子里有多少货,就文盲一个啊,会做什么?”
“看杨老弟谦虚了吧,在柳泽县城里要说谁眼光最准,那就是吴书记了。我最信服的人也就是吴书记,经他提用的人,就没有一个走眼的。我们之间还用说那些套话吗,老弟,还是要保持一点青年人的锐气啊。”
“我是说实话,自己没有什么文化,哪有给柳泽县经济来决策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