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熹和公主与李清晏随九芸山诸人进入厢房。
各自落座之后,淮川直接了当的说:“我们九芸山众弟子之所以在此处盘桓多日,就是为了调查念安寺灭寺惨案。而你们二人又是被我们师兄弟与念安寺后的崖底发现的,你们应该对念安寺众僧侣被戮一事,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吧?还请二位详细告知。”
熹和公主与李清晏对视一眼后,熹和公主开口说:“实不相瞒,念安寺满寺被屠之事,我们在今晨之前并不知晓。”
“哦?”茗意一脸玩味地看着熹和公主与李清晏说,“不知情?那茗意倒是想问二位知情之事,敢问二位是如何落下山崖的?以茗意看来,二位是凡人之躯,又不会法术御剑之道,茗意好奇你们二人究竟是如何安然无恙到崖底的?”
“天道见怜,命不该绝。”看着他们个个明显脸上写着的不信任,李清晏的耐性也在一点磨灭。
熹和公主轻轻扯了扯李清晏的衣袖,淮川也轻咳一声,不轻不重地唤了声茗意,茗意见此只好垂首坐下。
淮川正色看着二人说:“是茗意师弟失礼了,念安寺乃千年古寺,我们自然不会认为那惨绝人寰之事出自二位之手,我等只是希望二位可以提供证据,以为亡者昭雪。”
李清晏起身向九芸山弟子执礼后说:“沉舟,听闻此事亦感痛心,只是诸君为何不讲此事交于朝廷,难道诸君最后要手刃匪贼?”
熹和公主的五根手指习惯性地在坐椅的抚手上敲了几下,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
淮川叹了一口气说:“不瞒二位,此事朝廷已经结案。”
“那为何诸君还要深究此事?”熹和公主与李清晏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时茗萱有些义愤填膺地说:“朝廷下诏说,念安寺僧众勾结他国细作,在金安郡外三百里外设伏刺杀当朝公主与驸马,最终大部分与护卫公主与驸马的兵士同归于尽。后来皇帝下诏命佑泰王率兵剿灭念安寺剩余僧众。
可是之前有云游至此的弟子,在公主与驸马遇刺之日之前,就见有兵士出没于念安寺,而在那之后,再也不见有僧侣出过寺门!并且近日我等在念安寺寺后的大坑中发现诸多焚化骨灰,以及未尽的梵珠。从量上来看,至少有千余人被焚化于此。
所以,对于如此惨绝人寰而又疑点诸多之事,我等同门弟子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以安亡者之魂。”
有如此怀疑,为何不去问他们的同门楼轻妆?难到楼轻妆已经遭遇不测?还是楼轻妆尚在崖底,未被这些九芸山的同门发现?
听完,李清晏不禁有些疑惑地问:“听茗萱姑娘之义,诸君更多的是怀疑此事与朝廷之人有关。只是沉舟有些不明白,既然诸有如此怀疑,为何不派一部人却查探朝廷相关之人,而是全部都留在此处呢?”
“我等留在此处,一是为了查出其中蹊跷之处,二则是为了尽量寻找生还者。杀戮已成,若有幸存者能救一个是一个,而施暴者自不会无故消失。所以我等才做出先救后惩的决定。”
李清晏点点头说:“诸君果然仁善!沉舟佩服不已。”
果然是山中之人,哼,过去这么久了,皇庭所做之事,还能让你们抓住把柄?就你们那一位同门弟子之言,你们自己人信服,可是天下之人会相信吗?
不过也幸好你们的不聪明,不然我们二人都要葬身虎口了。不过想来也是可笑,如今能活着,竟要感谢他们的迂腐。
“那就请二位从上山至最后落入崖底细细说与我们师兄弟听。”
这时,熹和公主开口说:“之前家中遗失一贵重之物,后来父亲得到消息此物辗转到了念安寺一位高僧手中,于是家父命我二人前去念安寺取回。
岂料我们进入念安寺后,就见到大批官兵。我们见此就商量先行离开,岂料那些官兵看见我们后,就对我二人穷追不舍。最后我被追至悬崖边缘,见寡不敌众,于是就爬下悬崖。”
“爬下?”众人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熹和公主与李清晏。
茗萱不可思议地说:“二位可知那可是万丈高崖,二位就这么爬下来了?”
“其实各位无须如此震惊,事实就是如此。并且当时我受伤了,是沉舟背着我爬下去的。”
众人听完熹和公主的话,齐齐地看向李清晏。真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如此单薄的少年居然能爆发出如此磅礴力量!
虽然一众九芸山弟子心中也有一丝怀疑,可事实就是他们二人完好的在崖低活了下来。
这时茗意插话说:“师兄,以茗意看来,那悬崖确有蹊跷之处。茗妆小师妹也未修习仙术御剑之法,她只是修习卜测之术。可是,她坠落崖底也是安然无恙的。”
淮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片刻说:“难道是那猛虎作祟?”
“极有可能。”众人皆以为然地点头附和。
这是李清晏抬头说:“沉舟既知此事,不知可否冒昧问诸君几个问题?”
淮川看向李清晏说:“九芸仙山,尚君子之德,自是事无不可对人言,沉舟小兄弟若有疑虑,但说无妨。”
“若是此事最终查明确实为朝廷之人所为,不知诸君最后会作何处置?”
淮川闻言,略略思索之后便说:“自是将证据上呈皇帝,由皇帝发落。”
“沉舟适才听闻诸君所言念安寺众僧惨剧,心亦有所不忍。由此替众僧问诸君,若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