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熹和公主两眼蝶影般的睫毛扇动了两就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周遭陌生的一切。
熹和公主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出神的李清晏,有些不安的心绪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安抚。
“清晏,我们这是在哪?”熹和公主开口问道,却不曾想一开口,声音干涩喑哑。
李清晏听到熹和公主的声音,一下子回神,温和地笑笑说:“阿桐,你醒了?听听声音都干成这个样子。你等一下,我先帮你倒杯水。”李清晏边说边扶熹和公主做起来。
李清晏端过一杯茶水递到熹和公主手上,熹和公主结果茶水,轻轻喝下一杯茶,似是想到什么,又狐疑地看着李清晏说:“阿桐?”
清晏从来唤自己“公主”的,这次怎么唤起“阿桐”来,是自己忘记了什么,还是又睡过了漫长的时间?
李清晏取过熹和公主手中的杯子,又用另一只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紧张地问:“阿桐,你不会失忆了吧?可还觉得哪里不适在这……在这多久了?”熹和公主紧张地问道。
李清晏闻言,舒了一口气,笑笑了然地说:“我还以为阿桐伤到头了,倒是叫我白担心了。您啊,这次没有一睡半年。我们被九芸山的几位弟子所救,现在我们就在客栈。不过出门在外,我又不好意一口一个娘子唤你,只能唤你阿桐了——反正不能叫在娘家的称谓了,免得太惹眼。清晏如此说,阿桐可是安心了。”
熹和公主听李清晏说完,不由松了口气,随后轻轻点点头。
“那可有父……父亲的消息?”
李清晏摇摇头说:“我们这里距离盛安城太远,连父亲此次重病的消息都没有。若是想知道父亲的消息,只能等我们回到盛安城之后了。”
熹和公主闻言轻轻点头,然后坚定地说:“那明日我们谢过那几位九芸山弟子,便启程回盛安城吧。”
“如此甚好。之前清晏也这么想,只是担心明天之前阿桐醒不过来,如今阿桐已然醒来,自然再好不过,清晏也有些想父亲了。”李清晏轻笑着说。
熹和公主也微微一笑说:“看来,你这半年和父亲相处的真不错,如今看你这个样子,倒是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孝敬他。”
“那是自然!”李清晏一脸得意地说,“父亲曾对清晏说,做高堂他比清晏娘亲做得好,为人子女清晏却比阿桐做得好。只是呀……”
“只是什么?”
“只是父亲还是说,他此生最幸运的事情之一就是做了你的父亲,这种幸福可是其他男人体会不到的。啧啧啧,这个半子就是不如亲女呀。”
熹和公主听完李清晏的话,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睛顿时有些潮湿。
李清晏见状取出锦帕在熹和公主面前晃晃说,笑着对熹和公主说:“阿桐,需要它吗?真没想到我们家的小祖宗,还有如此一面,若是父亲得知,必然遗憾未能见到这一面。哈哈哈……”
“你小子,居然敢嘲笑我!”熹和公主说完就向着李清晏的肩膀拍去,李清晏见状急忙要站起身来躲避。
不曾想刚离开坐凳,坐凳就因为晃动幅度太大而倒地。“哐啷”一声,让李清晏有一瞬间的怔愣,而熹和公主的手却没停的追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李清晏的脸上,并发出清脆的声音。
熹和公主和李清晏两个人一下子都愣在了那里。
熹和公主震惊于自己一失手,居然打了三国闻名的“混世魔王”的脸!而李清晏则沉浸在那双眸子幻化成的星辰大海,清澈浩瀚而又裹挟着诱人沉沦的神秘力量。
这小子,不会被自己失手打脸打懵了吧?毕竟养尊处优的他长这么大,定然是不会有这种“际遇”的。
“咳咳,”熹和公主轻咳两声,从李清晏手中取过那条锦帕,轻轻用那条锦帕帮李清晏擦了擦那挨了打的半张脸,有些尴尬地笑着说:“这次是我冒失了,你可……还好?”
“好……”一个好字脱口而出,李清晏随之回神,接着眸光闪了闪抿了抿唇说,“好不好,阿桐又不看不出来。要是清晏就此破相,阿桐就把自己赔给清晏做妻子好了。”
“好——”熹和公主拖长音说,“不过清晏放心就是,阿桐就算是下手再重,也不会让你破相的。”
“哼,”李清晏故作生气地发出一个重重的鼻音,“就算没有破相,难道阿桐出手打了清晏这点堂堂七尺男儿的脸,难道就打算以一句不会破相就想就此了结吗?”
“哈哈哈……”熹和公主再也绷不住,笑着笑着就由原来半跪着的身子做了回去,忍了忍笑意说:“清晏放心,阿桐为了你的终生大事,将来一定帮你物色一个称心如意的娘子。”
李清晏闻言双手一拍说:“如此甚好!阿桐可要记得,如今你可是欠清晏一柄绝世名剑,一个称心如意的娘子!”
熹和公主听完笑盈盈地一戳李清晏的头说:“清晏放心便是,阿桐可是向来说话算话。不过阿桐倒是第一次发现清晏这丝毫不吃亏的性子。”
李清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摇说:“那是因为阿桐锱铢必较而不自知。俗话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跟在阿桐身边久了,自然就被熏陶成了这般市侩的嘴脸。哪日若是这样回到燕都,估计又会让母亲罚去抄圣人之书了。”
熹和公主听完咧嘴笑了笑,继而又收敛笑容,认真地看着李清晏说:“清晏,这次谢谢你。谢谢你,没让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