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阿桐!”
不同的声音从各方响亮传来,熹和公主却听得模糊,熹和公主的手抓紧那双抱紧自己的手臂将一物塞进对方衣袖,吃力却坚定地说:“替本宫报仇!”
说完,手就从李清晏臂上滑落,眼睛也缓缓地闭上,只余嘴角尚未干涸的鲜血静静流淌。明明身在喧闹不安地大殿,李清晏却清晰地听见鲜血一滴又一滴地落地粉碎的声音。
太子殿下身体晃了晃,咬牙说:“速传公主送入偏殿,传太医!”
“还请世子放手,我等许将公主送入偏殿救治!”云慧焦急看着如同入定般的李清晏说。
“带路!”李清晏立刻抱起熹和公主,便随内侍快速离开绵禧殿。
太子殿下扫了一眼大殿之中神色各异众人,冷冽地说:“今日圣宴相关之人,本宫定当一一查验,宁错杀千万,绝不放过一人!”说完又目光深沉地看了楚皇一眼,然后追向抱着熹和公主去偏殿的李清晏。
楚皇自然明白太子殿下那目光的含义,自己确实有意赐死熹和公主,可是此时到底不是最合适的时机,那么到底是谁比朕更加希望熹和死?并且此人居然胆大到让朕的七十大寿的寿宴上染血,难道是周毓离间承康与朕的关系的计谋?不对,对周毓来说,娶到熹和似乎利益更大些。楚皇又面色阴郁看向张大人,难道是他?
“今日宴聚到此为止,若熹和公主当真是由歹人下毒所致,朕,定会给她一个交代。承祚,此事由你彻查!”说完楚皇拂袖而去。
“儿臣领旨!”
云水阁偏殿,几位资深太医一一为熹和公主把脉,皆是双眉紧促,面色沉重。
太子殿下看着自己面前吱吱呜呜几欲后退的一群太医,愤怒拍案问道:“公主究竟如何了?”
众太医皆扑通跪下,不敢抬头。太子殿下压下满心愤怒目视前方说:“太医院院正苏文昌,你说究竟如何了?”
被点到名字的太医颤巍巍地向前膝行半步说:“熹和公主中毒已深,臣等无能,怕是,怕是……臣等定会尽力而为!”看着太子殿下脸色急转直下,苏文昌生生将已到舌边的“无力回天”咽下。
苏文昌说完,就听见太子殿下手指关节传来的噼啪之声,苏文昌不禁颤了颤,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尔等速去研制良方救治公主,若是公主大好重重有赏;若是公主有个差池,尔等就等着陪葬吧!”
众人听着平日里温声细语的太子殿下说出如此寒凉之话,齐齐打了个寒噤,皆默默退出商量解毒之法。
见太医具已退下,太子殿下按了按又开始发疼的额头,却听见一阵有些紊乱的脚步声。
“一鸣,怎么了?”太子殿下看着程一鸣略显慌乱的脸问。
程一鸣抱拳垂首说:“回太子殿下,那靖南侯世子听说太医所说公主症状后,抢了属下的剑就不知所向了,属下未能拦住他。”
“哦?倒是个热血男儿,由他去吧,可惜了。”太子殿下神色莫名说,顿了顿喉间滚了滚又问:“太医怎么对他说的?”
程一鸣单膝跪下,抱拳垂首,并没有说什么。
“太医可有说,她还有机会再醒一次吗?”太子殿下压低声音的声音并不能完全遮掩他的哽咽。
程一鸣也红着眼眶说:“靖南侯世子也是问了这句才……”
太子殿下无力的对程一鸣向外摆了摆手说:“你且退下吧。”不及说完,两行眼泪随之而下。阿桐你必须好起来,你听着父王不会去你的葬礼,你只有给父王守孝得分!你给父王起来,你不起来,父王是不会去看你的。
易明斋。熹昭公主身上有毒,是楚皇室未曾言明的秘密,所以熹昭公主以身体不适为由轻易豁免参加万寿大宴。
已近子时,烛光摇曳。熹昭公主看着灯火通明的绵禧殿出神,他一定在大殿之中,不知此时又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哐啷一声巨响,佑泰王右手握剑破门而入,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看着佑泰王漏液前来,熹昭公主欣喜从桌前起身。
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奴婢,本想通传,不想王爷直接闯了进来。”说完又怯生生地看了熹昭公主一眼。
“你且退下吧。”熹昭公主看了一眼佑泰王的脸色,沉着地说。
佑泰王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宫女冷冷地说:“不想易明斋染血,就管好下面所有人的嘴,让他们都滚远些。”
宫女听后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一丝不详预感慢慢爬上心头,熹昭公主看着佑泰王握着的剑问:“不知王爷漏液来见云瑶,所谓何事?”
佑泰王脸色阴冷地问:“今日靖南侯世子所说的那个人在哪?”
熹昭公主皱眉说:“因被认出,早已自行离开。”
“那个人究竟是谁?”
“云瑶无可奉告。”
噌的一声长剑闪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落在熹昭公主脖子上。佑泰王面色冷厉地说:“说,他是谁?他在哪?他为何要向阿桐下毒?”
熹昭公主摇摇头,眼泪潸然而落说:“王爷是在怀疑云瑶在谋害当朝公主吗?王爷今日刚对云瑶说,无论对错,本王都会尽量满足云瑶。如今尚未确定此事是否与云瑶有关,王爷就将剑横在了云瑶脖子上,这就是王爷对云瑶的感情,对云瑶的信任,对云瑶的承诺吗?”
佑泰王看着满面泪水的熹昭公主顿时心软了一分,但剑依旧横在熹昭公主脖子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