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的时候，从我的父母家被人拐卖了，现在才知道，他们不过是我的养父母，但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后来呢？”宋清颜问。
陶婠婠靠在宋清颜的肩膀，坐在屋前门槛，望着黑夜中的皎月，叹了一口气，好似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后来呀，被买进了一个戏班子，那个班主可严厉了，要我练杂耍，不会的话就不给饭吃，那个时候的记忆不是特别清楚了，但是这些就是忘不了。”
“已经没事了。”宋清颜拍着陶婠婠的肩膀，望着陶婠婠：“都是过去的事。”
“我没在伤心，只是有些感叹，原来我的身世如此曲折。呵呵。”陶婠婠苦笑一下。
“你的名字，是你的养父母取得？”
“是，所以之后也叫这个名字了，我也不可能恢复我真正的名字，毕竟那个名字，在皇族史册上，已经是个死人了。”
“赫连韶乐？”
“外公同你说了？”
宋清颜点点头，算是默认。
“其实也还好，也没被戏班子欺负多久，我八岁那年，就被找到了。此后，一直是张嬷嬷和薛嬷嬷照顾我，我也没见过我母亲，外公是不可能冒这个险，但是我见过她的画像……”
“别说了。”宋清颜打断陶婠婠的话，陶婠婠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宋清颜，他正一脸疼惜的看着自己。随后陶婠婠噗嗤一笑：“没事的，现在说出了，只是想将藏在心中的话说一说，你也知道，我的经历，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将知道的真相说出来，但是我会憋坏的。”
“那你就说吧，如果你能开心。”
“我现在就很开心。”陶婠婠继续将头靠在宋清颜肩膀，看着照在屋前的月亮：“我在柳城住了好几年，学了功夫，也曾自己悄悄跑出去，闯江湖，当然吃过亏，但是也曾经行侠仗义来着。后来他们发现了，看管我更严了，之后不久，就被送到芙蓉城，十三岁的时候，外公请辞，到芙蓉城来做城主，守着边关。也守着我。那个时候我已经开了栖凤楼，外公也知道，但是没办法。”
宋清颜不语，只是细细的听着，摸着陶婠婠的头发的手越发温柔，好似在抚摸一只猫儿。
陶婠婠说的这些，和自己所查到的信息没有什么出入。但是不一样的是，看着飞鹰给自己的资料的时候，是冷漠的，现在坐在陶婠婠身边，听着他说的话，心是柔软的，他是人，有血有肉有情绪，相似遭遇，更能引起共鸣。
他感受着陶婠婠的喜怒哀乐，想象着陶婠婠的经历，看着陶婠婠的眼神，越发复杂……
留在柳城不让你出去，是不希望被更多人发现你的存在，因为太过相似的面容牵扯出很多不必要的事；送到芙蓉城是因为你太能闹腾了，又会武功，府中人毕竟不敢伤着你，将你送得远远的，天高皇帝远，安全些；手握兵权，位居一品，却请辞边关，或许是真的人老了，心慈了，却不表示没了理智，来到芙蓉城，就是为了看着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随便怎么闹，反正这座城池，他最大，他若去了，便是你最大……
他以前欠你，所以现在补偿你，用自己的能力，为你在做安全之地，做事极端没事，有张嬷嬷和薛嬷嬷在你身边。她们若去了，也没事，有墨香相思她们在你身边……
栖凤楼，一座青楼，却是人人会武功，这些，陶婠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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