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上下,徐本事集中衙门的所有捕快,大张旗鼓地去了黑风谷救人,路上,他和李再青跑在最后边。
“弄妥了吗?”
“妥妥的!”
“那就好,等下,看你的表演了,你找的人都保险吗?”
“都是兄弟,绝对的保险。”
出了北门,往大妖山那个方向,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往黑风谷赶路。
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黑风谷,按照李再青的安排,徐本事在李再青的陪同下,首先深入黑风谷。黑风谷,谷深林密,沟壑纵横,两边皆是悬崖,地势很险,若真是来这里谈判的,那还真的需要几分胆量。
根据李再青的导演,他们当天晚上就把陈公子给救出来了,而扮演绑匪的人,则是李再青认识的道上的兄弟,李再青本来想找衙门的兄弟扮演土匪,徐本事认为不妥,一是,衙门里的人就算是嘴巴严密,时间长了,呆在县城里,难免出问题,二是,徐本事必须做到这件事跟自己和李再青无关的表象,所以,衙门的衙役是招摇过街去捉人,为的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可不是绑匪。
道上的兄弟帮了这么大帮,表达谢意那是肯定的,徐本事给了那些兄弟二成银子。
这些哥们也许没想到帮个忙居然会有如此丰厚的回报,个个乐的不行,但是,徐本事警告,让这些人务必离开巫县,做好这些,下边就是做盗贼的游戏了,这些哥们在李再青的设计下,早就想好了逃跑路线,可想而知,盗贼跑了个一干二净。
徐本事回去后大怒,当着衙门众人的面,罚了李再青半年的俸禄,指着他的鼻梁骂他无能,饭桶,酒囊饭袋,可是,李再青的半年俸禄有多少,几百文而已。
所以,李再青虚心接受县太爷的狂骂,那样子,比孙子还孙子。徐本事心里却想,这个家伙,演戏也不赖啊。
陈公子被救回来,陈棟城自然要来问详情,李再青替自己的大人回答:大人与蒙脸盗贼谈判,盗贼拿了银票后,嫌弃银票太少,想杀大人,大人滚下一处山坡,逃过一劫,我等闻讯后赶来,救出大人,随即追盗贼而去。
陈棟城虽然觉得这事很蹊跷,可惜又找不到什么破绽,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夜,在衙门的后堂,徐本事的房间里,徐本事躺在床上,李再青坐在一旁,两人端着酒碗,含着笑意在碰杯。
“大人,为机缘干一碗。”
“干!”
干了一碗酒,徐本事道:“除了在山里埋下的钱,分给你二成,够不?”
李再青忙道:“大人,我对付陈家可不是为了钱。”
“知道你为了我出气,谢谢你,钱,谁都不嫌多,分给你两层,大概有....
“差不多三千多贯那,大人。”
“嗯,三千贯,基本上是总数一成,别嫌少。”
李再青说道:“我绑架陈家五公子,就是为了出气,大人,我别无想法。”
“捕头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想想你的老母亲吧,不就是因为没钱治病,你才会去赌场的,你拿着就是,以后有钱大家赚,剩下的钱,说好的,等风声过去,劫富济贫。”
李再青正色道:“徐本事,我虽然缺钱,但我这次不是为了钱去绑人的,你要搞清楚,我就是想给陈家难受。”
徐本事也正色道:“你不拿那个钱,你就不把我当兄弟看。”
李再青眼睛眨巴了两下,笑道:“那就谢谢掌柜的。”
“不谢,伙计,下次有什么好买卖,还得需要你出动,一根洗衣棒子,换得三万贯钱,那棒子忒值钱了!”
“大人,你命差点没了,还惦记着那根洗衣棒?”
“喝水不忘挖井人,这叫因祸得福,懂吧。”
“这么说,大人,你得感谢柳氏。”
“柳氏,柳氏是谁?”
“城西柳氏,是个卖菜的,他们家离那晚案发地点只隔了一条街,她那天说,她们家的洗衣棒子不见了,正好被县衙的捕快乌头听见,柳氏说,就在你被打袭击的第二天,她放在院子外边的洗衣棒子不见了,就在前一晚不知道被谁拿走了,还问我,究竟是哪个缺德的,穷成那样,一根棒子都不放过。而这根棒子就丢在案发现场的不远处,所以我就认定你是被洗衣棒子打昏的。”
“有点不对。”
“怎么不对。”
”你想啊,如果是陈家派来找我晦气的人,陈家住在城北,柳氏住在城西,你说,那个人会特地跑到城西去拿一根洗衣棒子来打我后脑勺?这不对啊。”
“你又糊涂了,戏园子就在城西那。”
“哦,是的,忘记了,不是,那晚上,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香味,但那晚刮风,我在上风位置,下手的人在我下风位,时间太短,我一下就晕了,所以,我不能确定是不是闻到了那股子香味.”
“大人,你不会说,歹人是个女人吧。”
“柳氏长什么样?”
“柳氏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卖菜的女人,身高不足五尺,很矮小,她们家就她和二个孩子,还有年老的公公婆婆,大人,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徐本事忽然拍着脑门,说道:“洗衣棒,洗衣棒,那根洗衣棒在哪里?”
“就在衙门,当做证物。”
“麻烦你去拿过来。”
“现在?”
“对,就现在。”
不久,李再青就把那根洗衣棒子取了过来。
徐本事接过棍子,一尺来长,五六公分粗细,光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