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目送来人消失,望着地面死去的数具尸体,快爬起身,将数量马车绳索连接,驱赶马车快速向着扬州方向行去。
周云开回了四季春,仍是惊魂未定。
姑娘们迎着周云开又是敬酒又是耳语,周云开却什么都听不见去,只想快点赶路,谨慎夜长梦多。
“弟弟,你到底是怎么了,看你神色紧张,心事颇重啊。”董建从二楼下来,整理着衣领,看向了客堂里沉默寡言的周云开。
“兄长,我意在还是早早赶路的好,总觉得心里惶惶难安,待下了扬州,将军想玩再玩也不迟啊。”
周云开强颜欢笑,却被董建一眼识破,笑里藏奸,眼神犀利,走至周云开身边坐下,倒了碗酒,一饮而尽。
“贤弟是,有不满了?”董建闭目道。
周云开见势不好,赶忙笑道“怎会,兄长待我如亲兄弟,只是小弟听闻这一带沙匪猖獗,怕是稍有不测就会遇见,谨慎一些还是早早赶路为好。”
“小小沙匪,怕他作甚,小弟是不知兄长的力气还是不晓兄长的戾气?还是说,贤弟就没将兄长看在眼里!”
董建声调提高,叫周云开也不敢再反驳,越解释越有鬼,也罢是没有碰见清远,清远也不是傻子,这会没准找个客官歇下来了,就不管他罢。
“有哥哥保护贤弟无所忌惮,既然如此,贤弟先敬一杯,叫兄长不要生气了。”说罢,周云开端起姑娘倒的酒抬起手袖遮住,喝光了一杯酒,赞不绝口。
董建见周云开也不再嚷嚷要走,大笑起来,拊掌道“怎样啊,这姑娘倒得酒是不是甘醇绵软,回味不绝啊。”
周云开看着董建的眼睛露笑。
“甜。”
“哈哈哈,甜就好,姑娘,没听见我们周大人喊着甜吗,赶紧倒酒!等下好好伺候周大人,叫周大人看看是我们姑苏的酒甜,还是人甜!”
“是啊~”姑娘声音婉转好听,手上美酒甜美润口,若不是士兵粗糙的声音打破了美好,简直世外桃源做客,愿去不愿归。
“报——”
“什么事啊!”董建干了一杯酒,询问门外的士兵。
“将军,哨探来报,五里外看见了清远将军带数十辆马车正在快速赶路。”
周云开的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端着酒杯在唇边,盯着酒壶眼神微微锐利,深感大事不妙。
“哦?清远?他赶着马车要去哪?”董建不禁陷入沉思。
周云开的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只喝酒掩饰惶恐。
“带了多少兵马?”董建问到。
“回将军,只清远将军一人。”
“一人?”董建与周云开同时一惊,数十辆马车只一人运送,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周云开顿时心里有了数,看来清远是路上遭遇沙匪了,可是哨探又说赶着马车,那么没有被抢劫吗?
周云开也是满肚子疑惑,看向了董建。
“无论如何,不能叫清将军一个人行路,走,我们去……迎接清将军。”董建心中大喜,倒是想看看清远搞什么鬼。
周云开心一沉,慌忙抬手拦下了董建。
“大将军万事小心,清远夜深赶路,却无人跟随,恐怕有什么诈,还是不要理会他,你我二人在此吃酒岂不是快活。”
周云开说着还端起了酒杯,先干为敬。
“哎~贤弟,不要怕,他清远再奸诈能奸诈的过我吗?况论武力我又不输他,怕什么,再者说,我只是去迎接他,知他远道而来也不容易,总不能装作不见,有失礼数。”
董建端起桌上酒杯饮光,对着周云开邪恶一笑。
“还请将军三思为上,若是真的无人跟随,凭清远一人如何将数十辆马车从紫安运送至姑苏,前前后后五百里的路途,可谓艰险,他一人武力再高也不足以办得到,遂将军想一想,还是不要去惹他为妙。”
周云开,心如擂鼓,面上却看不出一二分的焦急。
董建眼神里闪过促狭,转眼爽朗大笑“弟弟啊,哎呀你可真是胆小怕事,你倒是怕我碰上那清远啊,还是怕那清远碰上我啊,嗯?”
周云开听过话后,心中一垂,只做轻笑状,缓缓道“贤弟只知姑苏的姑娘叫人流连忘返,扬州的姑娘亦是叫人日思夜想,若是与将军一起共度良辰美景,赏尽桃柳春色,才算不辜负此行。若是真的因为清远耽误你我兄弟玩乐,岂不是吃了亏了。”
“那就派遣士卒迎接就好,如若不然人家会怪罪我招待不周啊。”董建说着大喝一声“听令,着人去将清将军请来一同饮酒。”
“将军且慢!”周云开拱手一拜,绕在了董建身前。
“怎么,贤弟还有什么顾虑?”董建微怒。
周云开面不改色,道“将军不妨想上一想,满朝文武无不知你我下扬州去,那清远也自是知道的,他为何偏偏挑了个这个时候一人运送车马通过必经之路?岂非计乎?”
周云开一言叫董建沉思下来,周云开见状,掩饰微微汗意,继续说道“将军再想一想,正是清远家女与平东王的婚期将至,朝中又未听闻哪处打仗需要粮草,如若是运送粮草为何只他一人,况且只是几十车,运送什么?物少将大,无必要的小事为何叫清远去办?如不是有诈其中,怎会如此?如若有诈,那么这计谋倒是想要网谁?哄谁落网?将军细思。”
周云开一口气讲了里外利弊,叫董建静下心里一想,还真的是那么回事。转身望了周云开半天,见其神色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