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欢?”东初尘惊了,不巧清昔欢正过来,一声呼唤,也引去了明公公的目光。
“这位是……”明公公转过身来,看着身后倩影流动,眼角就笑出了褶子。
“这便是小女清昔欢。”清远见状忙叫着清昔欢,对着清昔欢屡屡摆手“欢儿,快来,快来见过明公公。”
清昔欢正缓步,见面前多了个人物,打眼一看这人穿戴气场,便知不是寻常人,无奈,也只好跟着清远的话上前来,作礼道“明公公好。”
明公公望着清昔欢的模样姿色,笑出了花,抬手一指清昔欢,眼眸一弯,中音对向清昔欢说到“那小姐,还不赶着紧的接圣物~”
“什么?”东初尘一惊,方才明白过来,这明公公是将清昔欢误做了定亲之人。
东初尘看向清远,清远也是大惊失色,想不到此刻清昔欢正好出现,明公公认错了人,若此刻拦下明公公,明公公定要问出清宛若何处,如此一来,便暴露了真相,清宛若发了疯,皇上定不会同意此门亲事,如何一来,清家与东初尘的实力如何巩固,如不巩固,可是哪天三皇子与董建大将军岂不是说灭了清家,便灭了清家!如此一来只能顺水推舟了。哪怕饮鸩止渴,也要搏上一搏。
清远与东初尘对视微微点头,此刻二人心里明了。
“只不知。皇上赏我何物,为何赏我?无功不受禄,小女子受之有愧。”清昔欢微微礼拜,并不跪。
“哎呦这姑娘的嘴啊,厉害呢,怕是个硬主~”明公公说笑道。
“欢儿……”清远着急,怕是若说出是要她代替清宛若嫁给东初尘,马上便会将场面搅乱,还不闹个翻天覆地,是不肯罢手了。
“欢儿,女孩子家,不可不懂规矩,皇上的圣旨圣令,怎可疑惑,跪下接旨!”
清昔欢横眉一个冷眼过去,清远又乖乖的垂下了头,微微看向身边的东初尘小声道“王爷说吧,我,我怕她……”
东初尘无奈,先是看向明公公,又是看向清昔欢。
清昔欢面容依旧冷酷,天生在骨子里的傲气由内而外散发全身,谁见了倒是都会抖上三抖,避让几分,只是东初尘却不怕。
“昔欢,皇上知你所爱,赏赐亦是你所寻之物,据说是东国第一才子燕归回的把玩物件,昔欢喜才,更惜才,这么好的东西如今皇上就赐给了你,还不接旨谢恩吗?”
东初尘知她清昔欢喜欢才子,若是第一才子的物件,怕是一只袖扣都无比珍惜吧。
清昔欢楞了。
阿回的如意?当年在番邦讨着与国王要的如意,送给阿回那支?竟然在如今盛国的赫辉帝手里!
“瞧瞧瞧瞧,这清姑娘啊,都听得傻了眼了~”明公公将手中锦盒拢了拢,生怕不小心叫他滑落出来,摔了这金贵。
“是啊,小女未见过如此好东西,颇有惊惶,叫公公见笑了~”清远见清昔欢直目,恐的又看向了东初尘。
东初尘也未料及清昔欢竟如此大的反应,若说奇珍异宝,自己送她把玩的不胜其数,若说文人笔墨,自己南征北战得来的也算如数送她,怎么今天一听此物,倒是瞠目结舌,失了神。
“昔欢?”东初尘走上前去,轻轻抚触清昔欢长发,柔声唤她。
阿回……你留与我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就是洛阳关我也难得进去,连你故居都再看不上一眼……过看见又何用,怕是早就付之一炬,化为灰烬了。
清昔欢心疼,此刻若跪,便是接了圣旨。
若不跪,便是失了阿回遗物。
清昔欢咬牙瞠目,将泪活生生憋在了眼眶。眼内血丝乍红,面如白玉苍苍,心如滚油翻腾。
堂堂一国之君,岂非庶民也,为何与敌国君王下跪,为何接你圣旨!朕!亦是一国之尊!
“昔欢?还不接旨吗?”
“欢儿,傻住了,快接圣旨啊!”
“清姑娘,接旨吧~”
耳边人声不断撺掇,清昔欢觉脑内混乱,耳膜闭塞,声音越来越响,却越来越不清楚,只变成轰隆隆一片,骤然有物在心中崩塌。
轰隆一声晴天霹雳。三人向天望去,此刻,清昔欢双膝也安然落地,一下锥心疼。
“小女……清昔欢,接——圣——旨”清昔欢一拜,面目对地。心如刀绞。
阿回,我便是为了你,上九天揽过月,亦下五洋捉过鳖,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双膝要为他人沾上土腥,阿回,你在天有灵,可看见了……
至此,东初尘与清远一望,果真都舒了口气,看来清昔欢已经接了这圣旨,起先蒙混过关,之后的事,就看如何说服清昔欢嫁与东初尘了……
“哎呦呦,可是接旨了,这圣物与圣旨,奴才便都交到主子手上,咱们可是办美了差事,圆满~圆满~”明公公小心翼翼的将圣旨递交给清昔欢,清昔欢却眼中只有那圣物,只隔不远,却已望眼欲穿。
清昔欢将圣旨随意的递给身边的东初尘,东初尘好好接过圣旨,没想到清昔欢如此急迫就当着明公公的面便拆开了圣物。
“哎,时候也不早了,奴才赶着回去了,就不落脚了,这就回去禀了皇上,就此先别过了~”明公公与清远简单的道别,便匆匆离开了。
清昔欢跪在原地,起身都来不及,拆开锦盒,眼前,泪落如雨。
果真是阿回的东西,果真是。
那如意上的纹饰还有一处划痕,与阿回抢夺打闹时,自己撞上了阶梯崴了脚,阿回不顾手中如意,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