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心受损你也不该如此堕落。”
似乎是没有想到少女心中竟是存了这样大的怨念,老者看着那一张懵懂的颜,心里有着一丝丝的后悔。
他从未想过自己当年那一弃,居然生生将一剑灵弃成了妖。
在他眼中,妖者,堕也!
“速速从我徒儿身上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早已不想与对方纠缠,他手中的银针反射着清冷的光,带出无情的心绪。
少女一愣,继而突然笑了起来,“鬼谷子!有本事你就一针扎上来,看看是我痛还是你徒儿痛!”说罢,便重新钻回了盖聂体内,任凭他使出百般武艺也无可奈何。
有些头痛,最终还是想到了墨香阁,只是……只怕以墨香阁目前的能力,并不能将妖从人身中剥离出来而毫发无损,毕竟,风兮早已化成灰……
“唉……”叹息一声,老者一碾手,深深扎入穴道中的银针重新飞出。
床上的少年便一声痛苦大呵,一口浊气吐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印入眼帘的却是师傅那张欲言又止的颜。
盖聂心中一凛,顾不得身上的痛,只是舔了舔发苦的唇,压着嗓子,问道:“师傅,您……我……”
“无需多言。”鬼谷子摆了摆手,从少年腰间解下那把木剑,随手一扔,接着,又从袖中端出一把短剑,递到他眼前。
“盖聂,接着。”
少年一愣,继而迅速直起了身,刻意压下那酸楚的痛,双手执起,眼神却飘忽不定。
老者无奈的阖了阖眼,语气中竟有着不舍,“盖聂,此剑名为鱼肠。”
“鱼肠?!”少年听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大愕,“鱼肠古剑?!就是那个专诸之刺王僚,彗星袭月的鱼肠古剑?!”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
盖聂如获至宝,单手抓住雕花手柄,细细看去,眼神中有了狂热。
老者便清了清了嗓子,“盖聂,鱼肠已认主,从今以后,你便不要再回鬼谷,自行离去吧。”
“……”少年没有吭声,他的眼中此时此刻唯有那精致、小巧的匕首,一时居然没有听见老者的话。
“呵呵……”虚空中却突然传来脆生生的笑。
少年依旧没有反应,老者却凝起了眸子,他知道那是那只妖在对他示威,他也知道,此番将盖聂赶出谷无异于放虎归山,只是,如若他不这样做,只怕那只妖会缠着盖聂一辈子。
下定了决心,老者解下腰上一块白玉无事牌轻轻放于少年面前。
盖聂这才回过神来,便见师傅的的眸泛了水雾。
“盖聂,拿着腰牌离开吧,有此腰牌,若在江湖上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便拿出示人,定会有人助你脱离苦海。”语闭,将少年所有的疑问与惊异全部熟视无睹,抽身离去。
少年呆住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师傅会赶他出谷,他用性命起誓,他绝对不会再出谷一步!
“师傅!师傅不要赶盖聂走!盖聂再也不擅自出谷了!师傅!”
少年的恳求撕心裂肺而又苍白无力,却无论他如何追逐,那身灰衣如同鬼魅般转眼消失。余下的,唯有谷内清冷的风。
握着短剑,少年垂下了手臂。
眼前突然跃出高渐离那张怪笑的颜,放大般的突兀戳到了眼前,竟是如魑魅魍魉一样,轻易的挑起心底蔓延的杀戮!
短剑出鞘,寒芒惊起无数飞稚!
高渐离急退,嘶吼叫嚣,却是迎面被刺伤了额头!
“盖聂!住手,是我!”
天旋地转,少年胸口不住起伏,最终一口污血喷出,染了满身。
高渐离丢下了怀中的古琴,用最快的速度扶起了那个赤裸着上身、嘴角染血的人。
盖聂却突然将短剑掷于地下,眸中寒芒四溢,对着高渐离说道:“快,带我离开。”
“好。”
没有过多的言语,高渐离背着盖聂迅速来到了他们二人经常练剑的那处溪流。
“噗通!”一声,高渐离将对方狠狠扔进了冰冷的溪水中。
炎炎夏日,盖聂只觉得全身顿时一缩,灵台便清明了许多。
抹了把脸上的水,坐在溪底,感受着涓涓细流冲刷了那焦躁,盖聂叹息一声。便是在这时,他突然看到溪水中居然倒影出一张俏丽的颜!
大惊,一跃而起,溅了一旁少年满脸的水,高渐离立刻骂道:“盖聂!你干什么呢?!”
突然,便见天忽的暗了暗。
高渐离擦了擦满脸的水,见那乌云滚滚,皱起了眉,刚要开口询问,便看到溪水中那个先前的少女凌空、赤足,踏于溪面上。
高渐离呆住了,抖着手指,顾不得额头上被刺破的伤口,此时此刻,他只想拔脚而逃,却看到盖聂目露凶光。
“你是谁?!”
盖聂自知,自己那排山倒海的阴晦定是这个少女在作祟!
“我是谁……”似乎是很诧异对方问出的这个问题,少女冷哼一声,接着,那头顶的乌云竟开始凝实!
一把布满了鱼鳞花纹的短剑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空中,以绝对的碾压和盛气凌人生生打断了头顶的阳光。
地下,高渐离张大了嘴,盖聂却斜着眼。
少女便在空中绕了一圈,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天籁,“盖聂,你应该庆幸能得到我。”说罢,那把匕首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高渐离看着眼前的一切咽了咽唾沫,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块石头。
少女便嗤笑道:“我劝你还是死了心。”语闭,定睛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