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被林芷若那样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适应,他将目光移到别处,头微微低下,“不为什么,就是不愿看你受欺负。你也知道,端王不爱你,他的宠妾又一心害你,你今后没好日子过的。”
林芷若眸子一暗,“你说的是没错,可我怎么可能离开。走不走得了另说,我再怎么也不能连累你,毕竟身后还有相府呢,你保护我这么久了已经够辛苦,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为我操这么大心。”
说白了,他凭什么带她离开,两个人又没什么关系。
苏蘅也知趣,直接转移话题,“你白天说今晚见,是有什么事吗?”
林芷若才想起那事来,便说道:“我本来想托你有时间找个手艺好的铁匠铺子帮我打些兵器,没想到一回来就挨了打,图纸就没画成。”
苏蘅点了点头,“那等你画好了再给我,我每晚会来看你。”
“嗯。你去睡吧,这会应该很晚了。”林芷若望着苏蘅淡淡一笑。
苏蘅又默然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到窗边跳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林芷若一个人,她重新拿起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看着那块胎记,她不由得想,如果她早早治好那个胎记,是不是今夜秦子墨让人打她时就会稍微轻一点点?
林芷若苦笑着流下两行泪来,秦子墨啊秦子墨,你还真够狠心的,竟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打到昏迷?
薛紫瑶这下可满着了?
现实是,薛紫瑶并不满意。两个时辰之前她独自坐在床上等着秦子墨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秦子墨抱着林芷若回了芳华庭,接着照顾了她一个多时辰,又回去书房里办公事,不会再来月华庭过夜。
薛紫瑶觉得,林芷若那样的丑八怪是不配有人疼爱的,她的秦子墨更不该去心疼她。要秦子墨竟然替她挨了十几板子,还带着伤熬夜办公事!
她林芷若有什么资格受到这样的对待?凭她是丞相之女,还是凭她是皇上钦定的端王妃?呵呵,从她嫁到端王府那天她就该死!
秦子墨是她薛紫瑶的,谁也不能抢走他。往日是她虚伪的演戏去对林芷若加以陷害,效果却是不大好,不够爽快,今后她也不想再演戏了,不如痛痛快快地折磨折磨这个丑八怪,让她早些让出那王妃之位!
次日清早,林芷若还趴在床上时,就听闻薛紫瑶来探望,她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昨日她为什么会被打,还不是因为薛紫瑶!她假仁假意来芳华庭林芷若,见林芷若不在又急匆匆派人去大理寺告状,秦子墨这才会堵在后门等着惩罚林芷若。
说到底,她这一身伤都是薛紫瑶这个贱人害的。
“姐姐的伤可好些了?”薛紫瑶坐在床边假仁假意地问。
“你说呢,婊子?”林芷若斜瞅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少假惺惺了,姑奶奶好不好轮不到你管,这伤怎么来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薛紫瑶被林芷若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一变,一改平日的温柔似水,整个人从眼神到嘴角都异常狠毒。
“给你脸了是吧!”她一耳光打在林芷若脸上,那声脆响除了耳朵轰鸣的林芷若之外所有人都听见了,包括被堵在院子里的碧姝等人。
林芷若身子正弱,没什么力气反抗,被她打了一耳光,愣了半天才回过头看着她,“婊子就是婊子,翻脸比换男人还快……”
薛紫瑶扬手又是一耳光,“你这张脸连婊子都不配做!”
“呵,做婊子还有优越感?”林芷若低声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
薛紫瑶轻蔑地笑了一声,“我就是优越,自豪,谁让我比你美,比你得宠呢?”
她话音刚落,又用力地拽着林芷若的头发把她扯起来,林芷若痛得咬着牙,猩红的眼睛布满怒意看着她,她却笑得十分得意。
“你美吗?你现在的样子像一条发疯的母狗。”林芷若冷冷地说着。
薛紫瑶又一耳光打下来,这一掌尤其地重,可林芷若却发现她的手丝毫没有变色。好家伙,她竟用了内力?可见她有多爱秦子墨。
“打算什么,你敢杀了我吗?”林芷若说着擦去了嘴角的血渍,眼里充满鄙夷和不屑。
“如果你不能杀了我,迟早有一天,秦子墨会爱上我。”林芷若冰冷的一字一字,显得像一句庄严的谶语。
薛紫瑶愣住,随即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你在做梦吧?秦子墨的眼睛没有瞎,就算是瞎了,他也不会爱上你,就算他真的眼瞎心也瞎爱上你,他的身体也不会爱上你!你死心吧!”
薛紫瑶用戴着金属护甲的手指戳着林芷若的脸颊,用力地刺进她的皮肉,痛觉袭来林芷若却无法后退,只能就这么感受着薛紫瑶的护甲在她的脸上狠狠划出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有些痒。
薛紫瑶收回手去,俯身看着林芷若,眼神如刀:“现在你比原来更丑了,你觉得还有希望吗?嗯?”
林芷若看着薛紫瑶,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说。说了有什么用呢?不如去做!一定会让薛紫瑶痛痛快快地把她今日付出的一切成倍地承受回去。会有这么一天的,一定会有。
“你说我是母狗?你呢?一条奄奄一息的,毁容的母狗?不,你连狗都不如,你是死在我薛紫瑶脚下的蚂蚁。”
薛紫瑶重重地将林芷若扔在床上,用手绢擦干净护甲上的血渍,朝外边喊道:“快来人啊,娘娘她自残了!”
第一个进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