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这是打算听我解释了吗?”郑天喜阴阳怪气的问。
郑秋明恨的牙痒痒,也只能说,“是,你说。”
郑天喜两手一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场的群众眼睛都是雪亮的,我是听见有人说,我妈妈被三个女人追着打,这才从屋子里赶了过来,我不像支书家住在村口,离这里近,消息传到我们那也远,等我来的时候,这老太太二话不说的就朝我扑过来,我一看我妈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天祥也躺下了,人也被吓傻了,一动都没有动,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的哈,我是真的一动也没动,所以,我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怎么将手挥刀我的菜刀上的,你们可看清楚了,我这刀锋利着呢,我要是存心用刀,别说这老太太的手,就是猪蹄子,我也能一刀剁断了!”
“郑天喜,你撒谎,你明明就是想杀了我,你还朝我扔刀呢!”田老太太哪里肯让郑天喜这么糊弄过去。
“老太太,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我要杀你,我朝你掷刀?你被吓尿了裤子到现在没挪过窝?你脸上那俩眼睛是个摆设吗?没看见刀离你有多远吗?隔着一米远,我能杀了你?”
听了郑天喜的话,田老太太的脸上乍清乍白的,为的不是那刀离她到底有多远,而是她尿裤子这事,怎么好拿到明面上来说。
她虽然六十多了,可还是要脸的。
“你……你强词夺理,你身上带着刀,你就是想杀人!”常年来横扫十里八乡,田老太太还是有几分急智的。
“嘿,大伙儿可得评评理,我家住在村西头,邻居给我报信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磨刀,我拿着刀就走有什么错?难道还要像支书一样,得了信之后还要在家里穿衣打扮一番,然后在床上躺个十几分钟再来吗?”
这话将焦点再次转移到支书的身上。
郑秋明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田继芳是郑天喜的继母,而现在这俩人关系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真该早一点出门,阻止自己的妹妹行凶。
狠狠剜了一眼郑翠萍,也有些恨自己的妹妹不争气,郑天喜在青城呆了十几天,哪一天不能找田继芳的麻烦,非要等到郑天喜回村!
“郑天喜,嘴长在你身上,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们也不傻,怎么就能被你骗了!我奶奶手上的伤口你说是她自己撞的,那我的头呢?我的头总是你弟弟打的?”田芃芃瓮声瓮气的开口。
郑天喜勉为其难的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她,却是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田芃芃,亏你还是一个高中生,居然连因果关系都拎不清,你动手打我妈妈,我弟弟不拿棍子打你,难不成还抱着你大腿说他爱你,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都装得是什么,他那一棍子下去只磕掉了你脑门上的一块皮,你却震得他一直昏迷,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了,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你这个贱婊子,混淆是非,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田老太太误伤了自己孙女本就过意不去,哪里还能见她被欺辱。
“贱婊子,你叫谁呢?在我的面前自称老娘,老太太,你是血流得多了昏头了?咱们差辈了!”
村民们再次不厚道的笑了。
铁扇爷爷开口,“他婶子,血流了那么多,还是身体要紧,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
不提醒还好,一经提醒,田老太太就感觉到手掌上一阵钻心的疼。
天喜眨着自己无辜又纯净的眸子,语气担忧的说:“老太太你都尿裤子了,就算伤口不疼,你也要先回家换条裤子!”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没有注意到田老太太吓尿了,经过郑天喜的反复提醒,就没有人没有注意到。
他们甚至惊奇的发现,郑翠萍的裤子也湿了。
感觉跟随视觉,一旦确认,在场的人纷纷捂着鼻子嫌弃的又朝后退了几步。
男人们略显矜持,女孩子则笑得前仰后合。
“都别笑了。”郑秋明看到自家的妹妹如此狼狈,也只能先疏散了人群,“翠萍,还不先扶着你婆婆……去医院。”
回家换衣服的话到了嘴边,到底没有说出来。
郑翠萍和田芃芃眼中都泛着恨意,支书既然这么说了,她们知道再呆下去也讨不得便宜,只能期期艾艾的站出来。
只是脚步都太颓然,郑秋明又将眼光落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幺毛,还不来帮忙!”
“哦,来了。”
看了半天热闹的郑四喜往前走了两步,帮着田芃芃搀扶田老太太,走得近了,三个人身上的尿骚味都很明显。
郑四喜嫌恶的撇了撇嘴,小声的劝慰,“奶奶,你手上的伤要紧,以后报仇有的是机会。”
田老太太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目送四个人走远,郑天喜这才伸手在天祥的人中上掐了掐。
天祥幽幽转醒,看到田继芳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身旁,除了头发散乱,倒也看不出别的外伤,“哇”的一声就哭了。
“妈妈没事,乖,咱们不哭。”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她自己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田继芳这一出声,围观的群众也是一阵唏嘘。
这个在自己的妈妈出现之后,就一直保持这缄默的女人哄起孩子来,居然这么的温柔。
其实,目睹了整场争闹的人心里都有数。
田继芳从地里摘了菜回来本没有和他们唠嗑的兴致的,是郑翠萍拿话一再讥讽她,她才忍不住为郑天喜辩驳几句。
说来,也是真正心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