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冬夜,寒风不呼啸时,是相当静谧的。
明澜居的琴声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弥漫在山野间,流淌入古檀河。
只是明澜居的外面走来一个人影,靠近明澜居时人影犹豫了。
在明澜居的外面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发现无人出来时,人影就蹑手蹑脚的猫着腰准备自行穿过传达。
“站住!”
明澜居的传达室是简单,简单的只有一个人,经常还不在岗;简单的只有一间屋,九平方的屋内除了一套办公桌椅,七十厘米见方两米高文件柜,就只能放下一个白天是沙发,晚上打开是床的两用家具。
可是简单不代表没有应有的功能。
传达室的功能当然就是有人进来需要传达给里面的人知道的。传达给里面的人知道,得知道来人是谁才能传达吧。
卫家田虽然已经趟下,可是耳朵比顾小二差不了多少,有人走来还穿着高跟鞋他都听出来了。如果只在外面走走不进来,他就当没听见,可是现在竟然放轻脚步想偷偷进院,肯定不行。
“是我,小田呀,我想看看是不是明澜回来了,这琴声我听见了就想明澜了,我很久没看见明澜了,真的很想她。”
来人竟然是罗蔷薇。
“我也不知道是谁来了,你明天来问吧。叫我卫家田吧,你这么叫,别人听见了以为我姓田呢。”卫家田跟小镜子一样,对罗蔷薇这样的同行没好感。“小田”这个称号是明澜居的人才能叫的,一个外人套什么近乎。
“小卫呀,我可是你们老板顾明澜的好朋友,当初你们谁都没来之前我和她就是朋友了,这么多年了,我是真心担心她的安危的,我就进去看看拉琴的是不是她。”罗蔷薇对门卫都这么客气了,如果只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大半夜的,好奇心也太强烈了吧。
不过也能理解,像明澜居这样的山村野居走丢一个人其实并不招人注意,可是大报小报的天天登着,就满城风雨了。
这让z城满城风雨的人可能出现了,那可是赏百万的主,如果真出现了,这蔷薇菀怎么算也是近水楼台,就算领不到什么赏金,这早知道的权力还是有的吧。
罗蔷薇只所以不癔想赏金,当然有一个正常不过的思维,就是要领也是明澜居的这帮穷酸们领,他们应该是最先知道顾明澜就在明澜居的人。
没想到了卫家田说:“是我们老板回来了,你找她有事儿吗?没事儿就回去吧,叙旧的话,天亮再叙。”
“还真是明澜回来了,那我更想去看看了。要不你去问一声,她愿意见我不,如果她愿意见,你挡着我,说不定明白还挨个训。你老板看似柔弱,可不是个讲情面的人。”罗蔷薇这话好像说动卫家田了。
明澜居的客厅里,拉琴的罗饕含情脉脉地看着顾明澜。
心思全放在红薯上的顾明澜在添碳烤红薯。
当卫家田站在屋门口说罗蔷薇在院门口申请进来叙旧时,琴声戛然而止。
罗饕的手就似僵住了。
本来是要拒绝的顾明澜,看到罗饕的样子,琴兴已经被打扰,与其猜一晚上罗蔷薇的来意,不如就见一见。如果罗蔷薇是真的担心她顾明澜的安危,那也算罗蔷薇不亏与顾明澜相识一场。
于是,顾明澜说:“让她进来吧。”
卫家田应声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高跟鞋碎步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跟着罗蔷薇就进了门
“明澜,你知道我不会表达,因为晓轩出事了,我害怕你再——”虽然罗蔷薇今天表现的过度谦虚,竟然说她自己不会表达;但是她眼睛有些湿,这湿很快成滴,在她细长的眼睛里没有存留多久就出了眼眶。
本来就想平静地问罗蔷薇有什么事的顾明澜看到罗蔷薇眼里的泪,突然就把原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然后换了一句话:“我现在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吗,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就好,我就是进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你回来了。”罗蔷薇站在门口沙发边上。
“要不,坐一会儿,我们正在烤红薯,一会儿吃一个。”顾明澜出口邀请。
看了罗饕一眼,罗蔷薇说:“不了,我这就回去了。”
罗饕就坐在那抱着琴,没有出声。他看罗蔷薇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看不出喜怒哀乐。
“那好吧。”顾明澜也感觉到了罗饕的态度,不想留罗蔷薇坐下。其实顾明澜自己也已经不习惯和罗蔷薇亲近相处。
出于礼貌,顾明澜把罗蔷薇送到了院门口。
回到屋里后,罗饕在翻红薯。
见顾明澜进来,罗饕出口:“你不和她发生正在冲突是最好的。”
默默坐下后顾明澜专心察看红薯。对于罗蔷薇,她今天这么客气主要是因为罗蔷薇眼里的泪。对于一个会在她面前流泪的女人,她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直接表达不欢迎的方式。她是记得曾经罗饕的提示,罗蔷薇是个难对付的人。
临晨一点时,烤红薯也吃了,酒也醒的差不多的罗饕才和顾明澜上楼。虽然觉得应该和罗饕分开睡,可是她又怕有矫情嫌疑,再说了罗饕也不会答应,于是就被罗饕牵进了卧室。
由于天太晚,顾明澜上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罗饕早起去古檀山跑步去了。
平时勤劳的顾明澜竟然睡了个懒觉,直接到十点多才醒,她是要起来的,只是全身酸疼乏力,就又躺了一会儿。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