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没来得及溶解的药剂!
言止猛地反应过来,瞳孔急剧收缩,而后整个人飞快起身,丝毫不顾及此刻身上的光洁,脚却在踩到地毯上的瞬间,看见了茶几上光秃秃的一张纸。
白纸黑字,那般刺眼。
那般……刺眼……
他随意拿过一旁偌大的浴巾围在腰间,整个人前行的脚步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
最终,那轻飘飘的纸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上面几个大大的黑色宋体加粗字体,轻易刺穿了他的视线。
离婚协议书。
上面的字,是这样写的,很是显眼。
最后的落款,女方的名字已经签上,孤零零的一个叶展眉。
明明是叶展眉,现在看来,却那般讽刺,那个女人……眉心永远轻轻锁着,没有展眉的迹象。
可是……他似乎还记得,那个女人曾经也曾天真的在自己面前,红着脸叫自”的样子。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竟然连离婚的勇气都有了?
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言止飞快将离婚协议拿在手中,近乎一目十行般看了一眼。
却被轻易刺痛了心。
财产分割那里,女人写的是,完全服从安排。
完!全!服!从!安!排!
她难道不知道,他举手之劳就可以将她的工作室挫骨扬灰,她难道不知道,叶氏在他的庇护之下堪堪生存?
她难道不知道,这桩婚姻,她怎能说离就离!
可是心底最明显的是……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般轻易的舍弃一切!
甚至她舍弃的一切中,还包括他!
明明是她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她的爱,便是这般容易舍弃吗?
滔天的愤怒,让言止整个人都变的难以接近起来,昨晚药物的残留,却让他整个人的意识还有些迷离。
那个女人,走便走了!
没错,他走便走了,与她何干,这不是他期盼的吗?
这般想着,言止猛地转身,走进一旁的浴室。
如常般冲凉,洗漱,穿衣,而后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却只看见张姨安静站在门口,看见他出来,匆忙上前。
“少爷!”张姨的声音,带着一抹迟疑。
言止的心,却几不可查的动了动,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张姨手中的金卡上。
“这是下人去客房收拾时,少奶奶留在茶几上的金卡!”张姨将手中金卡送上前,“我想……少奶奶是想交给少爷的……”
交给他的!
是,言止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交给他的。
当初叶展眉嫁入言家的第一天,言止便将金卡留给了她,叶展眉不想接,她说,不希望她的婚姻充满铜臭味。
可言止却说:这金卡是留给言太太的生活费,就算是其他女人嫁进来,金卡,也是要给的。
那时,女人最后接下了金卡,可眼神中的黯然,此刻回忆起来,却变得那般显眼起来。
明明不该记得的一切,此刻却都变得清晰起来。
明明应该忘记的!
叶展眉,果然害人不浅!
“少爷……”张姨再次小心叫着他,“这金卡……”
“扔在角落,我不想看见它!”言止近乎泄愤一般说着,而后大步流星出门。
她都选择离开了,他凭什么还要在乎。
只是,当坐在房车后座,当一旁的秦助理如常将笔电放在他的面前时,他却只紧皱眉心,紧闭双眸,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言总?”秦助理疑惑言总的异常。
言止蓦然睁开眼睛。
“秦助理,将言太太手下所有的银行卡冻结!还有……”
“通知下去,各大干道,机场,站点,以及所有和言太太相关的地点,都给我盯着,凡是言太太出现,均不允许通行!”他最终,厉声命令道。
叶展眉走在大街上时,方才感觉满心茫然。
拖着不大的行李箱,站在街口,只觉天下之大,连自己的藏身之处都没有。
她身上的现金并不多,思虑良久,最终,叶展眉还是坐上了前往叶家的出租车。
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叔,看见叶展眉眼圈红肿却又面无表情的样子,便直接径自开口:“姑娘这是离家出走?”
叶展眉没有理会。
“要我说啊,现在的男人都不靠谱,让姑娘一个人一大早拖着行李箱在外面……”
一路上,司机絮絮叨叨,叶展眉却只安静看了一眼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我不会怪您带我绕远路的。”
她的声音,格外平静。
也是她开口的瞬间,司机的脸色变成菜色,再不开口言语,四平八稳的朝着叶家的方向行驶着。
一切都很顺利。
“停!”叶展眉陡然出声,声音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惊惶。
司机匆匆忙忙踩下刹车:“怎么了?”
叶展眉没有开口,目光惊怔的望着前方。
叶家别墅唯一的林荫路上,树丛掩映之中,停靠着两辆普通的黑色轿车。
轿车并不显眼,可是从上面下来的人,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那般熟悉。
叶展眉见过这些人。
两年前,她在机场送别顾开颜的时候,彼时,她哭的一脸鼻涕一脸泪,便是这些人走到她的面前,无视了她的所有狼狈,说了一声:言先生要您快些回家。
怎么会忘!
他们提醒着她,即便是她差点闹出丑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