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赶忙爬起来帮她盖被子,发觉她全身发烫,急得鞋都穿反了冲出去找医生。
医生淡定告诉她,术后有些病人会有发烧症状属正常现象,让他不要大惊小怪,向来沉稳大气的林哲瀚差点没止住和医生在办公室里干了起来。
最后,医生拿他没办法,开了些退烧的药丸,林哲瀚这才作罢离开。
哄着程辰把药吞下去,见她又再度沉沉下去,林哲瀚每隔半个小时就探下她的体温,见她睡得安稳,体温也降了下去,他这才松了口气。
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晚,再有困意时,东方已经发白。住院第三天,医生过来查看了一下伤口,终于给拔了尿管和导管,并且叮嘱病人要下床走动,否则肠子再粘回去就惨了。
这句话没把程辰给吓到,但是把林哲瀚给吓到了。
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穿了三天没换,喂程辰吃完早餐后,就强制性拽她下来走动。
被他亲密搀扶,程辰看到他下巴冒出的浓密胡渣,一下没忍住伸手探向他的下巴。
林哲瀚被她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不舍得将视线移开。
“我……看到你下巴上有东西,所以想帮你拨掉。”
程辰红着红解释。
林哲瀚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摸向自己的下巴,硬硬的胡渣扎得手指痒痒的,他古怪望了程辰一眼,这丫头,是在变着法提醒他该刮胡子了吗?
“走吧,我帮你举着药瓶,出去走走吧。”
林哲瀚一手举着挂药瓶的杆子一手扶着程辰的手臂,态度不容拒绝。
程辰收回放空的思绪,低着头小心轻移着碎步。
他们所在的科室是肠胃科,现代人,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大鱼大肉不说,三天两头下馆子更是常态,所谓病从口入,久了肠胃就出了问题。
这也怪不得护士会戏谑说他们肠胃科是全院最贵的科室,因为住进来的人都是因为贪嘴得的富贵病。
走廊里,像程辰这样穿着病号服举着药瓶走来走去的大有人在。
迎面走来一个女人,一边举着药瓶杆子,一边看着手机,时不时还哈哈大笑,一点都没有病人模样。
在她身后,则有一位中年大叔更是夸张,手上提着尿袋,肩上扛着药瓶杆子,偌大的病号服高高卷起裤腿,潇洒不羁的模样像极了犀利哥。
程辰忍不住看了眼自己,孱弱得像小温室的小花,还要被林哲瀚像架小鸡一样搀着走,怪不得那些病友看到她跟看到怪物一样。
“那个……我想自己走走。”
林哲瀚摇摇头果然拒绝:“不行,你跟他们情况不一样,你是两个手术一起做,别逞强。”
程辰还想说什么,但在林哲瀚严肃的眼神威胁下还是妥协了。
果真是不病如牛,病了如虫,才走了两圈不到,程辰就累得有点气喘吁吁。
林哲瀚见她累了,忙扶着她在走廊的长椅坐下,自己则起身去病房给她倒水。
“姑娘,刚才那位是你老公吧?”
坐在长椅上的老人是和程辰同一病房的阑尾炎术后患者,见林哲瀚离开,她和程辰唠起磕来。
程辰正擦着汗,听到老公二字吓得慌忙摆手:“他不是我老公,您误会了。”
老人笑笑:“不是老公也是男朋友吧?你就不用害羞了,遇上这么好的男人就别犹豫早点嫁了吧。”
程辰有些尴尬,实在不知怎么回老人的话,只得陪着干笑。
老人又继续道:“你可能是病着不知道,我们这些旁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刚动完手术第一晚,你男朋友见你发烧,急得去找医生,为此还差点和医生吵了起来,那一晚上啊,事无巨细全程守着你,生怕你有一点不舒服,我看着都觉得感动啊。”
听完老人的话,程辰闪了神。
她竟不知道他为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心脏猝不及防轻抽了一下,她捂住胸口,莫名觉得有些疼痛。
林哲瀚端着温开水出来,看到程辰面色苍白捂着胸口,慌忙迎了上去:“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一旁的老人拍了拍程辰的肩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哲瀚一眼离开。
见程辰不说话,林哲瀚急了,抱着杯着就准备去找医生。
程辰连忙伸手拉住他:“我没事,就口渴。”
说完,她不顾手上药针的长管子和杆子缠在一起,伸手端过林哲瀚手中的杯子,一口将那杯开水全部喝尽。
“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都做妈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
林哲瀚帮她扶着杯着,语气不自觉带着宠溺。
程辰不敢看他的眼,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学先前那玩手机的病友,自己拿着药杆子站起来:“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不要管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步履凌乱却无法做到匆忙。
见她就算病着也要躲着自己,林哲瀚坐在椅上无声叹息。
一个人晃悠了好几圈的程辰走回来时发现长椅上没有林哲瀚的身影,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低着头回到病房,护士正在换着床单,那张搭在她病床边的小架床也被保洁阿姨收走。
她有些着急拦住阿姨:“这张床要收走吗?”
阿姨正欲回答她,查房的护士催促道:“阿姨,你快点把洗手间也收拾一下,今天可是大查房,被上头看到了我就要被罚款的。”
“好嘞!我马上,马上!”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