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唤他大伯,夏父整个面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你……你……叫我什么?”
“大伯,我叫错了吗?大伯,你还记得你的弟弟夏宇直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夏父被吓到不轻,这个秘密除了老爷子和妻子以外再无他人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夏宇直的女儿?
“大伯,你要再听不懂我们不如去西苑找爷爷,兴许他会让你记起很多事情来。”夏筱琳越说越得意,面上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夏父挺直了腰杆,他堂堂一个知名教授被人如此要胁,那滋味实在是难受:“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就算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你也是我的亲侄女,你父亲不在了,我代替弟弟管教你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问题,如若不是大伯和大伯母的教诲和养育之恩,哪里有我夏筱琳的今天,我今天回来,只是告诉你们,我嫁给林立民就是被你们逼的,是你教我,要不择手段爬到最高峰,只有那样,我才有资格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你……你……”
夏父看着眼前这个他一手抚养成人的侄女,这一刻,他竟无言以对。
“我就知道你是个白眼郎,早知道你是这德性,当初我们就不该救你!”
一直躲在书房门外的偷听的夏母冲了进来,看来是听到了夏筱琳与丈夫的所有谈话,她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指着夏筱琳的手指都在颤抖,却少了几分平日的嚣张泼辣。
“你出去!”
见到妻子冲进来,夏父朝她怒吼。
看到夏筱琳听了自己的话已面露怔意,夏母怒瞪一眼丈夫:“你让我说,我憋了这么多年也憋累了,反正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妨将所有的事情全告诉她。”
“什么叫当初你们就不该救我?我爸妈不是出车祸死的吗?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知道夏母绝对不是无事生非,夏筱琳一失冷静和与夏父对质的清冷得意,抓着夏母的手模样有几分无助。
“出去!你给我出去!”
夏父像疯了一样抓住妻子的手要把她拖出去。
夏母不依,也像疯子一样拼命挣扎,场面有些混乱,三人拉扯间直接把书房里的立式座钟给撞倒,发出“呯拉”一声巨响。
巨响声引来了在旁边屋里玩耍的仔仔,他赤着脚走到书房,看到家人的样子和现场一片狼藉,吓得放声大哭起来。
“仔仔乖,没事,没事,仔仔乖!”
夏母连忙冲到儿子身边将他抱入怀里。
夏筱琳颓然坐在地上,手掌刚好摁到座钟的碎片上,鲜红的血珠子滴在地毯上她却浑然不觉。
夏父也是一脸疲意,倒在椅上,经过刚才的争吵和拉扯,他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多岁。
“当年,你母亲生下你以后患上了抑郁症,而你父亲因为工作原因没能一直陪伴在侧,这更加导致你母亲的病情加重,中间有好几次,她带着你自杀未遂,你爷爷担心会出事,便让我将当时还在襁褓中的你抱走看养,这一举动让你母亲更加没有安全感,她开始变得暴躁不安,发病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夏父静静讲着当年的事情,那是一场谁都不愿记起的痛苦回忆。
一旁的夏母抱着儿子偷偷抹泪。
夏筱琳则一动不动听着夏父讲有关她父母亲的事情。
“后来,医院已经看不住她,无奈之下,我们打算将她送到精神病院,悲剧就在送精神病院的途中发生,你父亲当时开着车,她被事先打了镇定剂坐在副驾驶,谁料,药效提前醒了,然后你母亲又开始狂躁不安,直接在车上抢夺你父亲的方向盘,当时,因为是环山公路,方向盘被夺车子一下子失了控,直接栽入山底,你父亲和母亲就在那场车祸中失去性命。”
终于说完了,夏父望着坐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的夏筱琳。
“筱琳,其实那场车祸不仅让你失去了双亲,我也失去了最爱的弟弟,说到痛,我并不比你好到哪里去,这些年,我为什么要这般冷漠和严厉待你,其实也是因为我恨,我恨你那精神病的母亲夺走我弟弟的生命,每当我看到你那张和她越来越像的脸,我心里就会升起愤怒和仇恨。”
“当年,把你抱过我们家的时候,我已经怀孕六个月,你虽是婴儿但却像识得母亲的味道,日夜嚎哭,我为了照顾你吃不好睡不香,拜你所赐,我流产了,夏筱琳,你知道这些年每每看到你我就会想起我那没缘份的孩子,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出生,恨你为什么不跟你那神经病母亲一起去死!”
夏母说到了自己当年滑胎的原因,言语间尽是恨意,如若不是仔仔在,夏筱琳甚至不会怀疑她会杀了自己。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她有一个神经病母亲,她的母亲亲手杀掉了她的父亲,而她又害自己的伯母流产,似乎所有的悲剧来源都来自于她。
如果她当初没出生,母亲也不会患抑郁症,也就不会有后面所有的事情。
终于明白,为可从懂事开始,从来见不到父母亲对她温柔的笑,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比不上别家的孩子,所以她拼命读书,拼命拿第一,拼命走在最前面,可是依旧换不到父母的爱。
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他们怎么会爱他,他们恨她都来不及啊!
“哈哈哈……”
坐在地上的夏筱琳突然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