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伟峰不悦的瞟了一眼侄子:“说你目光短浅你还不高兴,就凭你这样,想和林哲瀚斗,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讨厌别人拿他和林哲瀚做对比,不过是个衔着金钥匙出身的纨绔子弟,能力确实是有一点,但看他为了一个女人出息成那样,注定就是个失败者。
“一脸不服气,你都看不出人家走的是什么策略,你跟人家怎么玩?”郝伟峰叹息的摇了摇头,如若不是他膝下无子,如若不是因为郝邵波的母亲,他真想果断放弃掉这个废物。
“这段时间你先给我悠着点,不要犯事,股票暂不要动,还有那个程辰,你最好不要去惹,不过那个夏筱琳有几分意思,能在晚宴上搏得林立民欢心,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这边你可以去打通打通,必要时能成为一颗不错的棋子。”
郝邵波点点头,对于夏筱琳这个人,他和叔叔的看法一致,只是这样的女人冷漠又多刺,如若真能为他所用倒还好,但若不能为他所用解决起来怕是很棘手。
办公室里,下午茶时间不知道是谁叫了披萨的外卖,浓浓的海鲜和芝士味飘荡在空气里。
夏筱琳刚从洗手间出来,一走到位置闻到浓郁的味道感觉胃里一阵翻滚,捂住嘴巴再次返回洗手间,抱着马桶好一顿吐酸水。
吐完洗了把脸,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像透明的白纸,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不好睡不香,而且一到下午整个人就非常嗜睡,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快一周,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急步从洗手间出来和进来的万利红撞了个满怀。
“小夏,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万利红关心问道。
不自觉闪躲别人的关心眼神,夏筱琳露出浅微一笑:“可能是没睡好吧。”说完,她加快脚步离开。
万利红盯着她削瘦的背影望了半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安排完手头的工作,乔宇阳今天刚好外出不在办公室,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夏筱琳只向宋子涵告了半天假。
医院里人山人海,看病的探病的住院的比例按三等份分,只觉是肠胃不舒服,夏筱琳挂了消化内科的诊。
前面还有十几个号在排除,候诊时,旁边有一位大妈正捧着份煎饼果子吃得香甜,夏筱琳皱了皱眉,刚想移开位置,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捂住嘴快速朝厕所方向奔去,一个没忍住,差点抱着洗手台就吐了起来,同在洗手间有位护士,见她吐得这么辛苦,递了些纸巾给她。
“我怀一胎的时候也是孕吐得厉害,看你的情况,应该怀孕六七周左右吧。”
“怀孕?”夏筱琳不敢置信问道。
那护士皱了皱眉,只觉得哪有女人连自己怀孕了都搞不清楚:“对啊,很多孕妇怀孕初期都有这种现象,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听完护士的话,再结合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夏筱琳仔细理了理脑里的记忆,为了拿到u盘她和乔宇阳第一次有了实质关系,后来二人处于半同居状态,情不自禁时也有过几次冲动,但除了第一次以外,后来她都有吃避孕药,一切不会就这么巧吧?
顾不了正在候诊的排号,她又匆匆跑到药店买了支验孕棒,心急火燎之下直接在医院的洗手间验了结果,静静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两条鲜明的杠杠慢慢在验孕棒上体现。
有如五雷轰顶,一向坚强独立的夏筱琳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实在无法相信***愉会迎来一个小生命。
为了证明验孕棒的结果是否有效,她又火急赶挂了妇科的看诊,经历了验血和b超两大环节,又是三个小时漫长等待,果然,一切并没有翻盘的余地,报告上打着一堆看不懂的文字,但赤裸裸的“怀孕”二字让夏筱琳彻底陷入深渊。
开着车一路浑浑噩噩,s市那么大,此刻的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其间乔宇阳来过两个电话,像是撒气般她将手机直接关机扔在车后座,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隔着车窗,刚好看到一位年轻妈妈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小女孩好像和妈妈正说着什么笑话,妈妈怀里的小弟弟好像听懂了姐姐的话,也跟着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年轻妈妈一脸幸福看着两个孩子,画面很是和谐温暖。
夏筱琳想起自己的母亲,她对自己五岁以前的记忆完全没印象,从她有记忆开始接触到的就是母亲冷冰冰和嫌弃的眼神,成年懂事后她曾为此事纠结过,身为一个女人,如果你不爱这个孩子为什么要生下她呢?
她搞不懂自己的母亲,也从未懂过母亲,对于家人,她和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隔着一层淡淡的薄膜,你看不透我,我也看不透你。
这样想着,车子竟不知不觉开到了父母所住的小区。
握紧手中的车钥匙,看向自家阳台亮着的灯的那扇窗,正值万家灯火的时候,夏筱琳决定给自己一次机会。
没有摁门铃,她不想每次回家都像客人一样被保姆客气请进门,拿出自己的钥匙串找了半天才找到对准钥匙扣的那片金色钥匙。
屋内一片寂静,保姆应该是带着弟弟出去散步了,门口摆着一双黑色女式高跟鞋,很难得,母亲居然没有陪同弟弟一起出去。
客厅茶几上,透明水杯里绿色的茶叶完全舒展开来,父亲的这杯茶应该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