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悠夏不同楼梦琪多说,只冷漠地说,“楼家同钟家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楼悠夏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套楼梦琪的话,她就是想撇清自己同楼家的关系罢了。
哪知楼梦琪虽然恨她恨的要死,却在关键时刻仍然觉得她还是楼家人,此刻便忍不住多嘴道,“楼家和钟家是什么关系?你别是在莫维风身边混吃等死的时间太久了吧!钟家现在视楼家如头号敌人,钟氏珠宝尽落爸爸手中。呵呵。”说罢,楼梦琪又是一声冷笑加嘲讽,“你以为咱们爸爸跟你一样废物?”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楼悠夏猛地转身指责道,她想起自己去楼家时遇到的高利贷黑社会,只觉得楼家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她要不是因为身体里流淌的那点血缘,恨不得昭告天下要同楼家断绝关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没你,爸爸可做不成那么多事。”楼梦琪嘲讽地笑道,话语中却落出了极大的把柄。
楼悠夏心中猛地就是一惊,不知道楼梦琪说的什么意思,忍不住再一次质问道,“什么叫没我做不成那么多事?”
楼梦琪露出一种看着三岁孩童胡闹一般的悲悯神情,十分残忍地对楼悠夏说,“你还不懂吗?没有你,爸爸哪里能够得到莫家那么多的消息,又哪里能够通过这些消息,获得好大一笔钱买下钟氏的股票。”她顿了顿补充道,“你该不会,连钟家已经被咱们爸爸赶出美国的事情都不知道吧?”
楼梦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格外骄傲,仿佛她说的不是一件和最近的商界风云有关的大事,而是一件她生活中所遇到的极其值得骄傲的某件小事情。
楼梦琪看着楼悠夏脸上平静的面具剥落,渐渐被惊慌恐惧取代,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表情,她张开涂着和指甲油一样红润的口红的嘴巴,像毒蛇吐出蛇信子那样,对着楼悠夏说,“你以为,我们就真的随便让你家住啦?”
楼梦琪说完那惊天动地的话之后就那么站着,看着楼悠夏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楼悠夏也确实无法再生出力气来同楼梦琪争斗,原来…原来莫氏集团一直以来想要查找的内鬼,竟然就是她自己吗?
楼悠夏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特别的可笑,她的那些大度从容,那些真情剖白,在她泄露了莫氏的机密面前,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笑话。
而她,就是小丑一样逢场作戏的虚伪女人。
楼悠夏想起来自己曾经回了张清濡的书房,拿了张清濡的笔记本用,更有无数个夜晚,在楼家的卧室里挑灯加班,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早就被张清濡她们看在眼里。
楼悠夏想不通她是怎么成为张清濡的眼线的,但是她又绝对相信,楼家的每一个人都真的能够对她做一些手脚。
楼悠夏僵硬着自己的声音,空洞至极地问楼梦琪,“爸爸…是怎么利用我的?”她的思绪飘远回到她在楼家的每一个细节,她没有迟疑地问道,“是因为我的那台电脑吗?”
她的那台电脑是直接拿的张清濡的废弃电脑在用,楼悠夏从未想过张清濡可能有内置账户的可能性,而现在,楼梦琪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印证着这种可能性的发生。
“天哪,你真的这么天真啊。一台电脑一万多,你真以为你一个坐过牢的楼家大小姐,能够说用就用啊?”楼梦琪做出一副很夸张很惊讶的模样,言语中的讽刺可见一斑。
楼悠夏再站不稳,她被打击地四肢无力,头脑发晕。
如果说楼菁诺的穿小鞋,楼梦琪的刁难,都是一把刀子的话,那张清濡这一次的利用,简直就是炮弹级别的了。
楼悠夏想起自己的小时候,张清濡把她和连浩宇带回家,即使多么不喜欢她们姐弟两,但是也好吃好喝的抚养着,楼悠夏记这份情,这份血浓于水的父女之情。
可是她没想到,当她长大了,有一天张清濡为了自己上位,为了自己的未来,不惜把她推入一个内鬼奸细的万丈深渊。楼悠夏的前途如何无所谓,但是楼悠夏的那句爸爸,可见是他完全不曾介意过。
“是了…”楼悠夏喃喃自语道。张清濡何曾在意过她这个女儿,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不然,楼梦琪和陈文杰设计陷害她被下mí_yào怀孕,张清濡为何知道了真相迁怒于她让她去美国,而不是去找楼梦琪的麻烦。更还有,张清濡明知道楼菁诺和楼梦琪设计陷害她入狱坐牢,却从未有过半句苛责,反而是嫌弃她这个女儿丢人。
楼悠夏想起自己出狱后初回楼家的那天,张清濡楼菁诺还有楼梦琪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地坐在餐桌上吃饭,哪里是有在乎她和连浩宇两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的样子。
“你们从来都是一家人,你们三个…才是一家人。”楼悠夏嗫嚅着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楼梦琪听的清清楚楚,楼梦琪拿着香槟同她手中的果汁杯子碰了一碰,胜利者一般地说,“你可是我亲姐姐,我们楼家的大功臣,你当然也是我们楼家的一份子啦。”
楼梦琪的话满含着对楼悠夏泄露莫氏机密的夸奖与讽刺,更是极大的一种作弄。
楼悠夏往后一退,整个人撞在了为莫维风和顾佳琪准备好的香槟塔上,那香槟塔还是空杯,重量极轻,楼悠夏这轻轻地一碰,登时就晃动起来。
楼悠夏见状不好,伸手要扶,却已经为时已晚,从香槟塔上的第一个杯子开始,稀里哗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