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维风对楼家的印象,也就大概是这般不入流的粗鄙暴发户了。
因此后来对楼悠夏没什么好脸色,也有这么一个原因,而后来他同楼悠夏误会解开,知道楼悠夏被自家亲爹亲妹嫌弃陷害,对楼家,那就更是看不上中的看不上了。
“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使不了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莫维风道,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不屑。
周梓涵稀罕地撇了撇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看着就行了。”
莫维风刚说完,周梓涵就立刻急了,“那就看着嘉淇她家被整啊?”
“不然呢?我把你卖了给钟家送钱?”莫维风看一眼周梓涵,“张清濡能出顾佳琪两倍的钱买股份,你以为,我借点钱就能摆平了?我告诉你,指不定楼家就等着我拿钱救钟家,到时候他们把散股一抛,十倍二十倍的价格都有可能,她钟家,还是得破产。”
周梓涵自然是不如莫维风这种商场老油条想的深刻和长远,听完莫维风一席话,他是真的傻眼了,呆呆地问,“那怎么办?”
“等啊。”莫维风冷漠道。
他见周梓涵还是不懂,只好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等的意思就是静观其变,看他楼家到底是想搞什么,要公司还是要钱还是要干嘛,等下个月钟家股东大会一开自然有结果。”
“要是他们就是想要公司呢,那钟家怎么办?”周梓涵仍是不死心的问。
莫维风极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平时一点就透,现下为了自己的白月光木讷的犹如大学生什么都要自己说个明明白白的友人,叹了口气,“大不了就是把公司让人咯,以后未必没有翻身机会。楼家的资金链,一定有诈,钟氏在他们手里,百分百拿不稳的。”
这就是莫维风异于常人的地方了,他做事沉着冷静,看东西也总是看的比人长远,更懂得蛰伏,韬光养晦,有了机会便死死抓住。
像顾佳琪那样一遇事就自乱阵脚,在莫维风看来甚至不如楼悠夏懂得隐忍。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梓涵就是再傻也懂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担心嘉淇她们扛不住啊,唉…”
“她要是扛不住,钟家不如早点拱手让人。”莫维风近乎残忍地说道,周梓涵不再有回应,他清楚莫维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何况现目前的情况,确实只有等,等对方亮牌。顾佳琪做的越多,越容易出错。
许是周梓涵忧心忡忡的模样实在太不招人待见,莫维风终究还是心软地对自己的情圣好友承诺道,“行了,该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你别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了。”
得了莫维风的承诺,周梓涵立刻换了副面容,眉眼间终于是舒展开来。
莫维风看了看腕表,时间已近十点,莫菻儿平日里都是这个点睡觉,于是他便不再逗留,同周梓涵倒了别,匆忙地赶回家,为女儿念一念睡前故事。
私人会所离碧水庄园距离着实有些远,司机驱车进入莫宅时莫菻儿已经快要入睡,楼悠夏靠在她的床边,拿着一本双语的格林童话,念着和莫维风不一样的英文版小故事。
莫维风进房间的时候,莫菻儿抬了抬眼皮,喃喃地叫了声爸爸,显然是要彻底进入梦乡了。莫维风展颜温柔一笑,低声向楼悠夏道,“辛苦你了。”
莫维风回国后,和楼悠夏之间极默契地再没提过楼悠夏回楼家的事情。当然前者是故意不提,而后者纯粹是忙忘了。于是楼悠夏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在楼家住了下来,顺利地同莫维风共同抚养起了莫菻儿。
楼悠夏念完最后一句故事,然后抬手替莫菻儿将被角折好,又将床头灯的亮度调到合适,才轻手轻脚地同莫维风说话,“你最近好像也很忙?”
“那是自然,你们职员忙,我们自然不会有空闲的时候。”莫维风轻声回应,二人一同退出了莫菻儿的房间。
出了房间,隔了隔音效果极佳的别墅墙壁,苏连两个人终于将音量调到正常大小,虽然还是时不时地把声音压的低低的,就怕吵到莫菻儿。
楼悠夏同莫维风互相寒暄几句后,莫维风猛地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是张清濡的女儿,便问到,“你父亲最近公司好像经营的很红火。”
楼悠夏全然没有听出莫维风套话的意图,一半伤感一半平静地说,“我爸做点小生意是有能力的,往大了就差劲了。”
“哦?怎么说?”莫维风饶有兴趣地问。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楼悠夏叹息着说到,“我爸这个人呢,有一点爱清高的毛病。一直标榜自己是世家商人,实际上还不是工人家庭出身。按理说这也没啥,而且我个人觉得白手起家闯天下更值得尊敬,但是我爸偏不,他非常讨厌自己曾经出身差,出门做生意格外爱端着,也不爱跟普通人家做生意,就喜欢同大家族打交道。”说着她瞥了一眼莫维风,“像你这种豪门贵公子,我爸可不就是拼了老命跟你攀关系了么,还把楼梦琪都塞给你。”
听楼悠夏这一说,莫维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此时心态同当初大不相同,自觉自己要和楼悠夏统一战线,更是懊悔曾经和楼梦琪订婚的事情,听的楼悠夏这么一说,他顿时努力为自己开脱起来,“我对楼梦琪没有感情的,要不是考虑到菻儿,我怎会见她。”
莫维风说的倒是实话,楼梦琪当时把莫菻儿抱过来,还假惺惺地拿了一堆狗仔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