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看天,天上还是没有一丝云。
“没了没了!想喝下次再来!”那卖茶的女子喊道,喝茶的人钱放在碗里递给她,女子很麻利地将碗里的钱倒进茶锅里,又将碗摞起来。
“要不散了吧,这脓包县令,看个把式都这么邋遢,”有个人躺在树根上骂道。
席上坐着的老爷们也都不安稳了,交头接耳在议论着什么。
云通班的汉子已经将舞台布置好了,石板,刀枪,火把,碗筷,油锅,鸟雀,长蛇,长杆应有尽有,看来这个班子的手艺确实齐全。
人群刚骚动着,只听见脑袋顶上一声哨响。
“啪!”
一个炮仗在雁门顶上炸响,忽然从竹台后面开始有一团红烟散开,如墨水一样半布满竹台。
“啪!”
又一声炮仗炸响,五色的碎纸从天上飘落,地上的观众们都伸手去天上捉。
一旁的竹台下面两个汉子翻身跃上台子,一个人拿起一把长刀,另一个赤手空拳。那拿到的人抡圆了手臂冲对面的汉子砍去,那汉子居然不躲,而是双手一举,将刀刃卡在自己掌中。
“好!”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叫好。
“果然是大排场!上来就是杀亲!”
丹阳有些不懂,问旁边的人道,“兄弟,什么时候杀亲啊?”
“这都没听过,这时我们这附近的一种杂耍,这俩表演的人,不是父子就是兄弟姐妹,反正总得带点亲,两人玩的是空手夺刃,那刀是开过的,一有闪失就是人命。但是连衙门都默认,演杀亲时候误杀亲人,罪减一等。”
“还有如此荒唐的把戏?!”丹阳惊呼。
“荒唐?荒唐的在后面呢?”
台上的两人你来我往,用刀的毫不含糊,咬牙切齿,刀刀致命;躲闪的人不敢怠慢,眼不离刀,手不松拳。
“砍!”
“剁手啊!”
人群里在呼喊着。
虽然知道是演戏,但是丹阳还是捏了一把汗,有几次那刀尖几乎就扎在空手汉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