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沧溟皇一看赫连明毅这立刻便认了此事的模样,心中更来气了。
敢作敢当是好事,可也分是什么事,什么情况。
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赫连明毅若是执意将此事往外推,他这个当父皇的还能想法子替他找出个替死鬼来,如此也算是留住了皇室的颜面。
偏偏赫连明毅方才还抵死不认,刑部尚书一将证据说出来,便应得如此之快,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赫连明毅难道不知道此事一出丢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脸,还有整个沧溟国皇室的脸吗?
越想沧溟皇心中便越气,对上赫连明毅时更没好脸色了,“认罚认罚,你以为贪墨军饷一事如此轻易便能揭过吗?你身为一国储君,却明知故犯。让朕如何能在百年之后,放心将沧溟国交给你?”
赫连明毅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咬牙道:“儿臣知错。”
沧溟皇难受扶额:“这四个字朕听你说的多了,已经听腻了。你若是还有点良心,便做些实事出来给朕瞧瞧。而不是做出此等不利于社稷安稳之事,即便朕是你的父皇,也不可能在此时包庇、纵容你失当的行为。你能做出此等事,身边伺候之人皆有过错。传朕旨意,自即日起废除太子妃,将太子革除所有官职,暂且禁足于太子府中,等候发落。”
一听此事牵连到了锦婳,赫连明毅顿时跪不住了,抬头道:“父皇,此事全是儿臣一人之过,与太子妃无关,还请父皇莫要怪罪于太子妃。”
“你住口!”沧溟皇气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赫连明毅厉声道,“她身为太子妃,却没能及时规劝你,这便是她的错。此事就到此为止了,你若是还有意见,便别做这个太子了!”
听到后一句,赫连明毅身躯一僵,将欲要说出口的话悉数憋了回去,沉声道:“儿臣遵旨。”
在太子之位和锦婳之间,到底是太子之位更重要。
云倾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她的下一招尚未使出,赫连明毅便将锦婳给舍了。
如此看来,锦婳于赫连明毅而言,也没那般重要。
若是锦婳得知赫连明毅没了这太子之位,也不知心中会做何感想。
这时,沧溟皇陡然看向云倾,道:“爱卿,太子禁足期间,太子府便由你手下的禁卫军守着了。”
云倾淡淡应道:“臣遵旨。”
赫连明毅此时脸色黑的像块煤炭一般。
在云倾手底下,他若是想要偷偷离开太子府,怕是不大可能,而且,若是在这期间又被云倾抓出了他什么把柄,他这个太子怕是真做不成了。
“退”
正当赫连明毅以为今日之事会到此为止,松了口气之时。
右相倏然出班,道:“皇上,臣亦有一事启奏。”
沧溟皇轻揉着眉心,睁开微眯的双眸,似是被方才之事气的心有些累,语气颇为惫懒,“说。”
“臣昨夜收到一封密信,密信上说,此前皇上遇刺一事,同太子殿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