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瑾凝眸看向云倾,沉默不语。
云倾低着头,微垂着眸子,朝外呼了口气后,倏然抬眸道:“国师大人可知在遇见你之前,我见到美男后都会做何事?”
闻言,君怀瑾面露疑惑的摇了摇头。
云倾难得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喜好男色一事,沧溟国中人尽皆知。但就凭那些人的姿色,我也仅仅是在心情不愉之时,才会去他们府上偷看他们一两眼。若非那夜被一小贼偶遇,并将此事加以渲染传扬了出去,我也不至于背上如此名声。后来,我也曾命属下搜寻那小贼,可惜那小贼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
说到后面,云倾眸中掠过一抹杀意,显然对口中那小贼深恶痛绝。
她自己刻意制造出来的坏名声和旁人给她安上的坏名声截然不同。
而且,如今她已经有了心爱之人,若让她心爱之人听信传言误会了她,她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小贼给揪出来。
让云倾意外的是,听完她这一番话后,君怀瑾竟开怀大笑:“原来手握重权的九千岁,也有想杀却杀不掉之人。”
虽意外君怀瑾的反常,但云倾还是坦然道:“人生不如意事十有**,我就不信国师大人此生没有不如意之事。”
“九千岁所言极是,本座确有不如意之事。”君怀瑾眸光深邃,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察觉到君怀瑾的异样情绪,云倾趁热打铁道:“我都将自己的不如意之事同国师大人说了,国师大人可愿同我说说你的不如意之事?”
君怀瑾敛去眸中所有情绪,轻笑道:“九千岁,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妙。知道太多之人,不会快乐。”
云倾凑上君怀瑾面前,毫无顾忌的问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国师大人的不如意之事,便是知道太多吗?”
君怀瑾面上笑容淡淡:“九千岁想如此理解,便如此理解吧。”
见君怀瑾笑意不达眼底,云倾及时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撇嘴道:“我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之人,国师大人既不愿将自己的不如意之事告知于我,我也不愿强迫国师大人。”
云倾举起茶杯,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遂放下手中茶杯,朝君怀瑾灿烂一笑:“感谢国师大人方才所赠香茗,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打扰国师大人品茗了。”
话落,云倾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君怀瑾不动声色收回半伸在空中的手,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云倾离去的方向。
这时,无踪自暗处走出,朝君怀瑾拱手问道:“主子,可需属下过去跟着?”
君怀瑾略微垂眸,淡抿了一口茶,语气不急不缓:“今日你不用过去跟着了,本座另有要事安排你去做。”
“是。”
将无踪打发走后,君怀瑾顺着云倾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屋顶上,看着云倾和君怀瑾一个接一个离去的守陵人摸着胡须,连连摇头叹道:“孽缘!孽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