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几急催鞭回长社,却见汉军将长社围起。利几见势不妙,无奈老母妻儿在城,只得硬着头皮进城。望府里坐的正是滕公夏侯婴,利几忙施礼问安:“不知滕公到此,利几不曾接见望滕公恕罪……”
夏侯婴与利几寒暄了几句便问道:“你去哪里如此匆忙?”
利几强颜欢笑:“太原有吾一友,我方去探看,这方回来……”
夏侯婴陪笑道:“你好歹也是这长社候,怎有你去会见的人?官职怕是不小啊……”
利几冷汗下:“对对……是官职不小……”
夏侯婴又问:“那是何人?我可认得?”
利几擦着汗道:“不认识,不认识,吾只喊他王军官,不知详名……”
夏侯婴怒道:“胡扯!那既是军官又何能让你惧他,只有王军官,我如何不认识?自打汉王沛县起兵他便跟随,是我们多少年的老兄弟!你不知其名倒是实话……”
利几冷汗陪笑道:“那是!那是……”
忽听传令官报:汉王有令!燕王臧荼造反。滕公速支援燕地不得有误!
夏侯婴走后留下蔡演,利几方松了一口气,蔡演问道:“郡侯为何不说实话?我脾气不如滕公的好呦!”
利几见蔡演年轻气盛,便胡言一答,蔡演大怒将利几狠狠抽了一鞭,只抽的皮开肉绽。利几痛的大怒:“你算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汉王亲自封的长社候,你敢打我?”
蔡演听罢又补了几鞭:“我奉汉王之命,如何不敢?”
遂将利几绑起来用刑具逼问,大棍皮鞭加身,通红的烙铁烫的利几面目全非,利几终是不说……蔡演便绑了利几妻儿并八十老母。
利几气的大骂:“蔡演你个畜生,祸不及妻儿,你怎么连我老母亲都不放过?你还是人么!”
蔡演大笑:“郡候你招了实话,我便放你家小!”
利几望着一家老小痛哭哀求,有心忠义狠心不说实话,怎奈不忍见居家丧命。罢罢罢……还是不做忠义之人罢……罢了罢了招了罢……
“我前往匈奴之地,楚军残部在匈奴……现在可放我母亲妻儿……”
蔡演大笑:“我放过你可以!汉王不放你!汉王有令:凡与楚军不降者有染,便诛三族!如今你长社候亲自招供,不用晚辈解释了罢……”
利几听了一席话仰天长啸:“你这天杀的畜生!我利几出卖楚国同胞,也没保住我苟家老小性命!可笑啊……”
而后上来百余汉军,将利几一家老小及家奴仆从共三十六口,悉数乱刀砍死。
红衣一袭娇怜瘦,梨靥双涡惜淑芳。
远梦徒增新梦泪,此时妄忆旧时妆。
这一日鲁元公主出嫁,美貌如你穿上这身嫁衣更美,绯红如厮,一点红唇万人折腰。进了礼堂拜了天地,拜了双亲,拜了倾慕之人,结发……
傍晚宾客散去,新郎入洞房,鲁元公主又紧张又开心,如今终得偿所愿。与相爱之人相守今生又有何憾。
鲁元公主笑道:“快掀盖头啊!我都闷一天了!”
盖头掀去,眼前之人亦是红鞋红衣红绸……
“张敖?怎么会是你?不是项龙么!母后说项龙娶我?”鲁元公主连忙退开,如晴天霹雳……
张敖施礼道:“公主,本王与公主婚约早已定下,项龙又是何人?”
鲁元公主哭道:“母后说她派周勃叔叔前去楼烦招降与他,今日我与他成婚才是!”
张敖迟疑道:“周勃将军不像招降而去,而是领了十万兵马临行时说是讨伐逆贼……”
听得一言天地失陷,鲁元公主大哭道:“母后你为何骗我?为何骗我……”
哭了良久,一旁张敖缓缓说道:“公主,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鲁元公主怒向张敖:“我已非清白之身,并怀了项龙骨肉!你不嫌弃我?”
张敖搭礼道:“我早已倾慕公主,而且公主不嫌弃本王已过不惑之年,张敖又哪里嫌弃……”
鲁元公主大怒将酒杯摔打外地:“滚!我嫌弃你腌臜!”
张敖退了数步:“公主暂歇,张敖去书房去了……”
鲁元公主哭的肝肠寸断,血红的烛火模糊了双眼,身侧的红绸……鲁元公主将红绸解下挂于悬梁。踩着凳子望眼欲穿念道:“想不到那日竟成永远,十里亭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来世我愿作那子怡花,再不作这鲁元。”
鲁元公主踢开凳子,轻飘飘在这喜房之中,那未饮之酒撒在地上也映着满房红光……
就在伊人将逝之际,张敖从外赶来将鲁元公主救下,抱在红桌上哭道:“你不想嫁我便说,我也不会碰你,你这方怎么寻了短见。你就算不为汉王,不为皇后,不为我一城百姓考虑,也该为你腹中孩子考虑。若你全都不顾了,那我也不拦你。汉王要女儿时,将我张敖杀了便是。”
鲁元公主缓缓醒来,无声之泪湿了眼眸,湿了鬓,湿了发,湿了红桌……张敖缓缓走出,望着天上明月嚎啕大哭起来……可叹——佳人如斯。
独自剩鲁元抚着腹哭道:“儿啊,娘若不是为你早就一死了之。如今作了赵国娘娘,作了他人之妇,又与他人拜堂结发,让我有何颜面再见你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