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式上课,晓楠准时回班级,并没有像原计划的请假。

一节课还是钟导的课。

钟导见到晓楠,视线没有停留,转向其他人。

钟导点名是不用点名册的,视线一扫便知道少了哪些人。哪些是代课的,哪些是眯着眼睛睡觉装听讲的。

他说,这些是一个律师基本的素养,没点本事不要做刑事律师。

晓楠上课态度很好,没有趴着睡觉,也没有撑着脑袋犯迷糊。钟导讲的东西在寒假里提前背诵过。

钟导的掌控欲强。这些东西要求晓楠和刘媛——门下学生必须提前准备和理解,上课带着问题来。

寒假的时候,晓楠和刘媛也视频讨论过问题,以应对钟导的随时提问。

她在钟导的事务所还好,时不时遇到相关的问题,和带她的律师也讨论过,钟导问的都能答上一两点,不至于被批的很惨。

刘媛在家里就没那么幸运,她被妈妈叫去跟一个商务事务,没时间预习课本。被钟导批了两回。晓楠打了电话才知道这事,也干脆把自己知道的,了解的非加工思想转送给刘媛。

这次上课,虽讲的大致内容和课本中心思想一样,但细品细节又有出入,发人深省。

下课了,晓楠意犹未尽,看了时间,才发觉连着上了4节课。

“晓楠。”刘媛叫住晓楠。

晓楠回视,笑了。刘媛依旧一身旗袍,美人如画。只要从上海回来,刘媛都是一套旗袍。

刘媛的妈妈喜欢旗袍,喜欢女子简约,温婉又聪慧。

“精神不错。”刘媛笑道。一笑如莲花绽开。

晓楠赞一句,“你美了。”扫视一眼刘媛的身材,“我怕我有旗袍控了。”

刘媛笑,“我帮你买了一套。”

“别。我不喜欢被束缚,也不喜欢你妈那套。”

刘媛受到的教育是:规则、原则、坚持之下出美——大概这么一个意思,而晓楠适应不来。约束自身到达的美她无法认同。她更喜欢把约束她的东西撕裂。

刘媛妈妈的思想是:有所克制,有所隐忍,事事谋划之时才能有想象中的效果。武断的人都笑不到最后。

刘媛笑,没有勉强。晓楠的性格一如始终。

“脸上长肉了。现在看着好看多了。”刘媛盯着晓楠的眼睛说。

晓楠笑,也认同。

她找人照顾她,她找的人也确实把她照顾得很好。老妈见了也没发现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对。

“晓楠!”张爱华扑过来。

晓楠抱住张爱华。

“刘媛。”张爱华向刘媛打招呼,又转过对晓楠说,“晓楠你胖了。”

“对啊。美吧?”晓楠自恋。

“嗯。”

晓楠摸摸张爱华的短毛,“头发长了不少。”

钱静也走过来了,打了招呼。

“中午有事么?一块去吃个饭呗。”

吃饭的时候晓楠注意到刘媛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浅浅的印痕。

晓楠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大家似乎也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走的时候,晓楠故意盯着手看了一会儿。

刘媛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我订婚了。”

“啊?”

前面走着的两人也惊得转回头。

“你订婚了?”张爱华吃惊。

钱静也是睁大了眼睛。

晓楠同样吃惊,更多的意外。寒假里两人都有聊天,但从来没说过订婚的事。

有股声音如水流缓缓流过:“原来你也不算什么朋友”——它在心里默默划分界限。

“他来了,记得让他请吃饭。”晓楠笑着,呐呐说一声。

“嗯。”刘媛笑。

张爱华欲言又止,还是转回头在前面走着。

钱静也默默在前面走着。

上楼的时候,刘媛拉住了晓楠。张爱华、钱静两人先走,晓楠跟着刘媛到静谧的空间。

刘媛直视着晓楠,开门见山:“订婚的事我没和你说,因为我觉得这什么值得纪念的。就像饭后不再吃甜点,改吃水果了。我不觉得这样的事有什么值得说的。”

晓楠听着懵懂,“你结婚不是大事吗?”

“上学、结婚、生子、教育小孩,工作……都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走到这一阶段自然的过渡到下一阶段。”刘媛说得很坦然。

晓楠还是很懵,“你不会有什么期待?有自己的规划?”她为什么感觉不到结婚的喜悦呢?

“有的人结婚时因为爱情。但更多的,仅仅是因为适合。家庭适合,性格适合,所以结婚。我们俩是家庭性格。他允许我做自己的事,我允诺他在28岁之后生孩子。”刘媛解释。

这种感觉就像是刘媛在耐着性子教导小朋友一件常识。晓楠就是那个小朋友。

可晓楠还是不懂。

“那我们和地上的花草有什么不同?”晓楠歪着脑袋问——这是晓楠下意识的动作。

疑惑的时候,脑袋会下意识往右偏,强化困惑的语言。

刘媛注视着晓楠的眸子,懵懵懂懂的样子,很像迷路的小孩。

“我们和花草没什么不同。它们完成作为花草的生命史。我们完成作为人的生命史。”刘媛解释。

“可……”你是精英人才啊。晓楠问不出来,她怕得到又一个听不懂的回答。“,恭喜你走入到下一个阶段。”晓楠也不再想了,干脆地道一声恭喜。

回到寝室,晓楠躺在床上脑子里转着刘媛的话——还是不懂。晓楠干脆出门,走到张毅生家里,开了门,躺在沙发上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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