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楠被暂停学业,离校一周。

一周后,学校会发布新的处置。

钟导简直要被气死了。连逮着晓楠骂人的时间也没有,不断地找领导通融。

师娘在家里招待晓楠,也劝着。眼神里有怜惜,有不认同。

晓楠无动于衷地吃饭,应付。

刘媛也赶过来和晓楠碰面。

从刘媛口中,晓楠知道钱静昨天也去了医院。但就不知道是看妇产科还是去看某个受伤的男人了。

这件事里,三人都有份。

但只有晓楠拿了武器。后面,晓楠更是推开两人自己一个人打。

即使打到出了血,晓楠扔了双节棍。晓楠也是那个意欲“谋杀”的人——林浩对晓楠的恶意才是最麻烦的。

这件事里,林浩不会有一点错。

只有晓楠有面临刑事处置的风险。

到时候,学业、事业肯定都将中止,并面临牢狱之灾。

牢狱之中,之后,都只会是凶险的社会环境。

晓楠那时候要爬起来很难。

“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故意推开我们的?”刘媛问。

“不记得了。”晓楠答。

刘媛暂时没有问。

饭后,刘媛拉着晓楠散步。忽而问晓楠,“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选择法律?”

“因为可以保护自己。”晓楠说。依旧走着。

“那为什么选择刑法?”

晓楠顿了一下,忽而笑了。“在所有需要打官司的人群中,只有罪犯最好懂。他们直接、尖锐,有着“一便是一”的美。我承认我有些赞美那些泯灭人性的东西。可我站在他们思想面前,没有歧视,没有偏见和特权。只有心。偶然一下,你心动了。”

晓楠悠悠解释着,“他们的思想里,没有文明,没有政治,没有复杂的人情世故。有的是原始森林的守则。强者为王为尊,弱者为奴为畜——这样的思想固然令人心寒胆颤,又何尝不是当今世界的规则?只是他们着迷的是血肉,资本家和政治家们喜欢的是心血。”

“他们的世界简单,而执着。要么像直立动物一样,追求着有因就要追求一个果。要么干脆把身子伏下,隐身于黑暗之中,回归动物本性。”

“在他们面前,我能感受到我。”

“只是可惜,我先一步接受了教育。”

晓楠回忆,“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最开始接受的是犯罪呢?”晓楠笑,“那我一定是一个很棒的罪犯。从最开始的模仿,到自己的创造。享受着生命蓬勃、迸发的美,那种冲击令人兴奋。时不时戏弄那些警察。如果不幸被抓,那我就是我最后的作品。我会在进监狱之前,给自己最后一个礼物。”

晓楠笑,停顿半刻,“可惜,我接受了教育。那我就要和这些人对抗。追逐于他们的思想。将抓在他们手上的生命计数,做上帝的宣判者,宣告他们的罪刑。同时也将他们转身之后的良知抓住,给他们找寻上帝给的机会,让他们寻找其他形态的生命之美。”

“像学术。我很喜欢学术。”晓楠笑,“每一门学科都有自己的美学。他们的体系、系统,历史演变,思维转变……都是他们的美。他们身上,承载着历史上热爱于此的人的灵魂,他们将灵魂钉在学科上,一代代传承、丰富下去,才有今天的美。”

“我认为,他们也可以找到他们自己的学科。犯罪也许是门学科,但被时代所不允许。咱们还是应该跟着潮流走。对吧?”晓楠对着刘媛笑,笑得阳光。

刘媛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转身接着走,没有接过话头。

然而晓楠没有放过,“你知道我什么情况下会转变成罪犯吗?”

刘媛不想听。

“在底线被践踏的时候。”

“底线没了,就真的和畜生没什么两样。那我干脆成为畜生——也就是你们眼中的罪犯。”晓楠平静地说,盯着刘媛,忽而又笑,“但也有区分。”

“如果我有反抗的余力,也不想在人类社会混了;作为人,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或者不想做了,那我可以毫无犹豫地转变。”

“如果我没有反抗的余力,又有想做的事,我也会转变成畜生——被人践踏的畜生。我不会死,我会尽可能地活着,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而后漂亮的转身,让自己作为一个人死去。”

晓楠想到什么,又笑起,“如果我无法拉人(仇家)给我陪葬,无法转身,那我可能静悄悄的死去。如果有可能,我可能也会那自己的尸体当最后的献礼绽放。”

“别说了。”刘媛开口,声音低落,“你不会的。”

“不会什么?”晓楠笑,逗着人。

“你不会遭遇不幸,我们,我和钟导,张毅生,我们会尽力帮你扭转局面,打赢官司。”刘媛直视着晓楠,说。

晓楠笑了,“这话里有多少安慰性的谎言?”

除非庭外和解,私下了解,不然晓楠和林浩对铺公堂,晓楠只有吃“有期徒刑”的份。

幸运的话,判刑两年,争取到两年的缓刑。

那她可以不进监狱,在警察的看管下在监狱外活着。

只是,学业、事业肯定没了。

“走吧。”晓楠说,率先走人。

她没什么好着急的。

率先着急的是他人。

晓楠离开钟导家,回酒店。

酒店门口,站着钱静。

晓楠歪着脑袋看着钱静,平静的眸子看不出心思。

“我来是和你说一声,你不会被起诉。”钱静提着包,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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