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楚和姜衡忙点头应了。
姜谊见状,放下心来,笑道:“我要拜访旧友,总要带些礼物,源哥儿你陪我去买吧。至于衡哥儿和楚楚,你俩见一面也不容易,就留在这里说说话。”
瑜楚不同意:“源哥儿一个男孩家,哪里知道该去哪买礼物,不如我陪着姑母去吧。”
姜谊摇头:“他不知道,打听着也就是了。你若陪着我去逛街,万一碰上什么人,再告诉了吴氏,让她知道了,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来。你还是和衡哥儿在这等着吧。”
瑜楚眼睁睁瞧着姜谊拉着郭源快步出了屋子,拦都拦不住,耳边响起姜衡的声音:“站了这半日,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说着,就被拉到椅子上,手里还被姜衡塞了个茶杯。
瑜楚顾不上喝茶,迫不及待问道:“姑母为什么要赶的这么急进京来张罗我们的婚事,难道侯府里出了什么事?”
姜衡示意瑜楚先喝口茶,然后才悠悠道:“侯府这几日都没有往你们府上去商议婚事,你没有疑心?”
“圣上给咱俩赐了婚,侯夫人定然不高兴嘛,是不是想晾晾我,杀杀我的威风?”瑜楚嘴上说着,心里却毫不在意。
“你倒是想的明白。”姜衡笑道:“不过吴氏的手段可不光这些,趁着我离开京城这些年,她可做了不少的手脚。”姜衡也不瞒着,把吴氏偷当母亲的嫁妆、克扣聘礼、把持侯府产业的事一一说了,又告诉了瑜楚姜谊如何硬压着吴氏把该拿的都拿出来。
瑜楚听的直抽气,气呼呼地道:“吴氏也太贪心了,侯府的产业她攥着,不想给你也就罢了,怎么能偷偷花用夫人的嫁妆呢?那些东西,于她不过是能换钱的细软,于你,却是母亲留下的最后的念想了。”
姜衡见瑜楚气的声音都变了,笑着安抚道:“好啦,都要回来了,别气了。今天出门前,吴氏就把当出去的几件都赎了回来,也将存放母亲嫁妆的库房钥匙给了我。还有聘礼,姑母盯着她将单子列出来,今日就送到你们府上。”
瑜楚想到姜谊的作为,十分感动:“姑母对你真好!”
姜衡感叹:“我还没有同你讲过姑母的事情吧。我祖母去的早,祖父又不耐烦打理家事,姑母小小年纪就开始操持侯府的庶务。可是父亲也是个没成算的,姑母不放心,直到母亲进了门,将府里一应事宜交给了母亲,才肯出嫁。因而姑母出阁时,都已经十九岁了。从母亲进了侯府的门,到姑母出阁,统共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是两人相处了这一年,竟十分投契。后来母亲去世,姑母虽离得远,一直十分挂念我,年年都差人从大同往京城来给我送东西。再后来,祖父也去世了,姑母干脆就把我带去了大同,亲自教养。”
“我虽然今日才见了姑母一面,却觉得她又大方,又亲切,与京城那些高门大宅的女眷完全不同。夫人出身武将世家,想来也是性子豪爽,和姑母处得来,一点也奇怪。”瑜楚认真道。
姜衡笑道:“你说的有道理。像我,可以说从小和姜洐一起长大,可是我俩从来都合不来,就是硬凑到一起,也没什么话说。可是那年到了大同,初一见源哥儿,立马就玩到了一起。那时候祖父刚去,姑母怕我伤心,日日都让源哥儿陪着我,我本来最不喜同陌生人相处,可是和源哥儿,就好像是早就相熟的朋友一样,很快就不分彼此了。与姜洐比,源哥儿倒像是同我一起长大的。”
“那是因为姑母和源哥儿都是真心对你,希望你好。咱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姑母和姑父,好好待源哥儿!”瑜楚十分郑重地说,末了,又加了一句:“以后我一定多多地给源哥儿做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