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阳眼底阴沉,“你还为了我了?少把你不知检点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一直没说话的程耀庭忽然轻笑,“哥,你何不让嫂子把话说完?”
沈安安深吸了一口气,才言道,“程耀阳,我以为你了解我,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你真以为我喜欢那条项链?我不过是想要你的心意,我问你,如果我不说喜欢,你会主动把项链拍给我吗?”
程耀阳喉间一哽。
如果不是想利用,要做戏,他不会在这个女人身上花一分钱,更何况是上千万珠宝。
“呵,不会是吧?是啊,连我买一个婚戒你都嫌贵的,又怎么会送给我那么贵的项链呢?”沈安安自嘲的一笑。
程耀阳不说话,程远达却有些焦急。
“安安,耀阳不会说话,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们程家的媳妇儿,多么贵的婚戒也是受得起的,程家怎么会舍不得?”
沈安安仰头,吸了一口气,强忍眼泪的样子看起来越发委屈。
“伯父,您也不必帮他说话了,我知道程家舍得,可是程耀阳却舍不得,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我主动,我退让,我隐忍,而最后却换来一个巴掌,我真的累了!”
“安安,感情这种事不是儿戏,你跟耀阳这么久以来,伯父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做错的地方,我一定严惩!”程远达劝慰着,完全站在了沈安安这边。
沈安安一双琥珀色的眸,波光粼粼,任谁也看不懂那波光下蕴藏着怎样的巨大能量。
“最后一件拍卖品,本就应该是承办方的程家拍下来最有意义,我想如果耀阳拍下来送给我,这本身就是一个为伯父选举宣传造势的大卖点,我是有私心,喜欢那个项链,可我也答应过伯父,一定竭尽全力配合宣传,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我才提出了想要那项链的要求。
可我怎么也没有算出有人会捷足先登,可是耀阳,如果是你先举了白牌呢?那一切事情便顺理成章了不是吗?说到底你根本没有想过为了我做什么。”
失望的眼神看过去,程耀阳的脸色微变,却不似刚刚那般怒不可遏。
程远达一听这话,也面露愠色,深知沈安安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程耀阳能够提早举牌,那么可以花最少的钱拿到项链不说,事情会更加圆满,不禁狠厉的瞪了程耀阳一眼。
一直站在旁边的白月梅,却安安观察着沈安安。
这丫头,真的不简单了。
几句话就把挑拨的程远达父子不合,自己却还是一副让人同情的委屈模样。
程耀阳自然接受到父亲愠怒的眼光,别扭的软下言语,“安安,刚刚是我……”
沈安安显然没有给他道歉的机会,正色言道,“项链的事情没有拍成功,可以说程家颜面扫地,我才临时起意拿出了婚戒来说了那样一番话,为的就是帮程家掰回一城,告诉大家这里是程家的主场,你当初嫌我买这戒指太铺张浪费,如今正是这枚戒指给程家挽回了面子不是吗?”
“我……”程耀阳一时语塞。
“我一心为了程家筹谋,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竟然打我……”沈安安失望的别过脸,不想再看他。
话音刚落,程远达一拍桌子,腾的站了起来,“你个逆子!”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程耀阳一个趔趄,嘴角渗血。
“远达,你怎么能打儿子呢?”褚冰清心疼的去扶。
“你还惯着他?这一巴掌我是替安安打的,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不管几分真,几分假,程远达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形象演的淋漓尽致。
转头,诚意十足看向沈安安,“安安啊,你看伯父也教训这臭小子了,你就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他这也是吃味了才做出冲动的事,你就原谅她吧!”
堂堂的资源开发局的司长,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后成为海川市最高的行政长官,已经很多年没有对谁说过这样的软话了。
这都是拜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所赐,果然是慈母多败儿。
沈安安态度并没有缓和,只是不说话。
一下子,气氛有些尴尬。
程远达指着程耀阳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道歉?一个大男人动手打女人,你算什么本事?”
这话,却让褚冰清的脸色明显一僵。
程耀阳不情愿的走了过来。
刚刚追着道歉时毕竟是两个人,可现在当着父母,尤其还有程耀庭的面前,他实在是不愿意说软话。
“说话!”程远达再一次爆喝。
程耀庭则站出来,不以为然的帮程耀阳说话,“爸,哥是海川第一贵公子,是咱们程家的门面担当啊,让他现在低头道歉,也太难为哥了,不就是一个巴掌嘛,哥又不是第一次,您还是别为难他了!”
沈安安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
这话听起来是向着程耀阳,实则是在激怒程远达。
起码现在算来,程家的门面还是程远达,当初程远达靠着褚家上位,即便到了现在,心中还是隐隐自卑,听了这话,心中怎么可能不多想?
果然,程远达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再一次爆喝,“你这个逆子,你听到了没?给安安道歉!”
程耀阳眼底被愤怒之火淹没,冷冷的看了程耀庭一眼。
程耀庭却仿若不见,目光落在了沈安安的身上。
程耀阳推了推无框眼镜,将眼中的冷意隐藏,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