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贺想起来了。
姜陶煦、姜妧都是极通透,请其他人出去,花园转转。
卢夫人还没想起来,先请大家到偏厅。
中厅其他人还能喝茶,偏厅小,却也好说话。
靳澄湛自报家门:“博陆侯靳尚恩七子、靳澄湛。”
蓝夫人一把抱着他哭:“真的是你。”
乙元芕没懂。
卢夫人给她解释:“婶母与高氏、算表亲,做姑娘时见过几次,关系不错。后来高家散了,送了婶母五千两银子,两间铺子,几个掌柜、伙计。婶母劝过,但高氏进博陆侯府,听说她去世,婶母就哭过。听说,七公子被害,又哭。”
蓝钿说:“高家的掌柜厉害,现在做到有五万两了,还教我。”
卢夫人笑:“我娘家读书,还没哪个经商行的,她拜了名师,要做富翁。”
乙元芕看蓝钿,笑:“富贵,不富是贵不起来的。但富了依旧要贵,也是一门学问。”
蓝钿眨眼睛。
乙元芕看吊死鬼:“银子与读书一样,在于人。”
蓝钿大悟。
人贵则银子贵,人贱则银子贱。人臭则铜臭。
那些穷书生、穷得要死,并没资格说铜臭。
就像陆伟松不过是嫉妒。
给穷书生十两银子,就会欢快的帮权贵、见谁都吠。
说什么赏识,不过是一场嫖客与伎的交易,除了赤果裸,别的是掩饰。
蓝夫人与高氏是表亲,抱着靳澄湛合适么?
虽然靳澄湛女装……
蓝夫人就是看他女装觉得可怜,又哭。
卢夫人觉得哭出来就好了:“本事大着呢,到这儿都是过五关斩六将。”
蓝夫人又哭。
蓝钿端了水来,给娘擦了脸。
靳澄湛坐下,乙元芕拿毛巾给他擦擦。
靳澄湛一笑。
卢夫人看卢贺,这两个……
卢贺才不管,一个村姑一个妖精,踢天弄井。
卢家会关注一些事,就听到乙小姐各种,蛮有意思的。
蓝夫人眼睛有点红,一笑:“我与你母亲,交情也不算深,她给我这那,不要我帮忙。着实给我帮不少忙。这些年看过,还是佩服你母亲。”
靳澄湛也佩服。
蓝夫人说:“你应该叫我表姨,你母亲不在,就叫我姨母吧。”
靳澄湛从善如流,正式拜见。
蓝夫人忙拉着:“不用多礼,你现在怎样,与我说说,我好帮你。”
靳澄湛一笑:“挺好的。”
蓝夫人皱眉。
蓝钿插话:“以后我是表姐,你是表弟。”
靳澄湛、向又一个萝莉行礼,叫表姐。
蓝钿回礼,叫表弟。
乙元芕说:“缘分。”
蓝钿笑:“掌柜、我娘、都会与我说高家,每每可惜。我看表弟,就不觉得可惜了。”
蓝夫人问:“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你母亲的按说都该还给你,还是先给你一部分?”
怕他年纪小,管不了;或许扯到博陆侯府,管不住。
蓝夫人还能帮他管,这是解释不清的。
靳澄湛笑:“母亲都分好了,给我的一份都在我手里。那是母亲与姨母的情分。”
蓝夫人点头。
乙元芕心想,巩县、月山湖都是她的。
靳澄湛看看吊死鬼:“我明年准备下场,小姐要我考状元。”
摆一副可怜样儿,不考状元可能被踹下床,严重的话……
卢贺两眼冲天。
卢夫人笑。
蓝钿也笑,终于有、有意思的人,而不是那些没意思的。
靳澄湛又说:“清澜派虽然倒了,有一股、冲着后年,清澜派倒了,没准立个清绿绿派。”
卢贺认真起来:“明年圣寿,本就是大年。包括各种封赏,早就谋算了。”
靳澄湛不是特别懂,坐端正洗耳恭听。
乙元芕算是知道,听吊死鬼怎么看。
卢夫人、蓝钿、一般在尊长说话时都听着。
卢贺没准备怎么说、随口的:“恒王可以为萧遣讨封,哪怕封县子,与没封不一样,体面,一年还能得银子,很多事能参与。恒王也可以为碧家讨赏,碧芳若赏个承事郎,算有身份了。”
承事郎正八品,承奉郎从八品,什么都不用做。
这算一个开始,一步步的向上,不知何时升到四品三品了。
乙元芕可记得白耀祖如何封侯,乙明凤如何成侯夫人。
玉华长公主可以找父皇闹,驸马可以。
或许给崔瑶弄个郡君,或者给萧灏博封侯、放出来也不错。
韩伟鸿若是脸皮厚,也可以为宋琴君的儿子求,长庆公主算嫡母,长子赏个郎。
蓝夫人担心:“博陆侯府发现呢?”
靳澄湛笑:“当初意外听到不该听的,我现在失忆,至于哪天想起来,就哪天想起来。”
靳澄湛看吊死鬼,博陆侯府、有好事儿。
卢贺看,能什么事儿?
靳澄湛决定与他说说,他与京城那些、位置不同看法肯定不同。
乙元芕、蓝钿出来逛花园。
姜妧、王舞、四人、正好。
乙元芕低声解释一遍:“没想到这样巧。”
姜妧笑:“是巧,应该庆贺一下。”
蓝钿说:“高姨母心善,橙子总会遇到,我娘为这事哭几回,以后不用哭了。”
乙元芕问:“吴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蓝钿皱眉:“像卢家、都是有人盯着,姐儿满月闹这么大,看到时谁送礼。我父亲都要辞官了,当个田曹事儿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