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松匆匆赶来,所以教训邬百顷先按下。
乙支松是七太爷长孙,也是清溪村骄傲。
今年刚而立,已是高凉县的县尉,正经九品官。
所以七太爷舒心,尤其是儿孙都争气。
县尉的气势与族长、木匠乙渠都不同,这是官场历练的,即便回村收敛了。
乙凉洲对儿子敬重又不重,站起来向大人介绍:“犬子乙支松忝为县尉,这位大人路过咱村。”
乙支松已听说一回。
他眼光与其他人又不同,虽然这位大人比他年轻,但这气势!
乙元芕心想,乙支松从农民能做上县尉,脑子不差。
后来,乙支松跟着乙明凤,做到汝阴郡太守。
乙支松本着礼多人不怪,县尉才是九品芝麻官,见谁都得行礼。
卢贺回半礼,礼数上、能过得去。
乙凉洲才问儿子:“何事急着赶回来?”
七太爷生日二月十八,县尉这会儿肯定忙,此时天黑透,乙支松脸上还有汗。
杜妕打了热水,让乙古哲端来。
乙支松拿毛巾随便擦擦,毕竟有客人,但事儿也当着大家说。
乙古哲眼明手快,又倒了茶请支松叔先喝。
乙支松喝口茶,看见大人,心里轻了三分。
毕竟,他一急可能让全村都急,急坏老太爷就不好了。
这也是他没回家,而先来找父亲及族长。
老太爷高高兴兴的,直接说那也不好,乙支松并没当了县尉就小瞧谁。
有的知县或许不如七太爷呢。
乙支松调整情绪,比较轻松的问:“大人可听说,元熙公主薨逝,陛下有旨?”
乙元芕低下头,像打盹。
卢贺被拉下水,点头,这算不大不小的一件事。
乙凉洲大概明白了。
七太爷生日、说死固然不好,但说薨的那位,也不好。
乙支松一气儿说完:“丧二十七日,辍朝七日。我们这虽然离京城远,但不可大意。”
一个九品县尉,也是很多人盯着的。
不是乙支松要在前途和七太爷之间选,有时候没得选。
乙凉洲说:“戏班肯定不能请。”
族长说:“布置也不能过,那天要来很多宾客,多少眼睛看着。”
辍朝七日足可见陛下有多宠元熙公主。
陛下心里不痛快,就算七太爷不高兴了,村里谁能高高兴兴?
想高兴也偷偷的,甭让人抓到把柄。
乙元芕突然开口、谁让她没死、死了又生呢?
还是高高兴兴庆贺她活着吧。
她高兴了,父皇肯定不难过。即便真正的公主、会有一些难过。
乙元芕说:“或许公主为陛下祈福了。有这话,七太爷又古稀,再一齐为陛下祝寿。”
卢贺看村姑。
乙元芕又装傻。
她就是想七太爷高兴点,村里习俗也有除服即脱孝、办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
乙支松也看乙元芕,听说乙明凤推她下水?
乙渠已接过话头:“应该行。陛下圣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七太爷才能愉快的活到七十古稀。还得托陛下的福,再活十年二十年。
乙凉洲很明白:“不可闹大,我们只是普通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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