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尹仁接住玉牌,看着妙手公子,脸色变幻了一瞬,“你……你这么相信我?这个东西我若交出去,覆巢之下,你怕是再无完卵。”
妙手公子笑笑,“你会交出去?”
王尹仁看了他片刻,忽然一笑,将玉牌揣进了怀里,什么也没再,走了出去。
素景眼皮动了动,眯开一条缝,看着王尹仁身影出了竹院,她哝哝地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莫不如是啊!”
妙手公子忽然落下帷幔,挡住了她的视线,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语气微恼地道:“君子之交?还记不记得他以前给了你一封信?”
“那不是道歉信吗?”素景问。
妙手公子哼了一声,“谁家道歉信用香囊装着?”话落,他用被子蒙住了素景的脸。
素景在被子里心嘟囔,“不是被你毁了吗?我又没看见那封信……”
俗话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京城弥漫浓郁的血腥味,朱雀大街火光冲,不出一个时辰,百姓们便都知道了妙手公子遇刺险些命丧朱雀大街,自跟在他身边的十八隐魂尽数折损的消息,一时间人人恐慌。
即便先皇驾崩,太皇太后殡,新皇遇刺,连番朝政动荡血雨腥风,都不曾让百姓们如此恐慌,但院首大人遇刺,如今在璃府卧病在床,不知生死,让百姓们似乎如末日来临了一般,顿时觉得黑云压山,暗无日。
妙手公子受百姓们推崇,他在百姓中的威望向来凌驾于皇权之上。
百姓中一直流传着一个言论,落月能没有皇帝,但不能没有院首大人,如今新皇刚登基,朝局不稳之际,院首大人遭遇血洗的刺杀,似乎顷刻间就要颠覆了这京城一般。当日,京城大街巷人人关门落锁,家家闭户,纷纷在内宅设了香炉为妙手公子焚香祷告。
落月京城陷入百年有史以来第一次街巷无人。第二日,璃府未曾传出不好的消息,百姓们的家户门前才有了动静,第一件事情是拿了臭鸡蛋,烂菜叶子,纷纷奔去了落月城主的府邸,皇上不能理政,毅王监国,朝中给出的理由是城主喝酒误事,才没及时救援院首大人。百姓们纷纷大怒,将城主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窝蜂似地将烂东西往里面砸。
城主被革职查办,但妙手公子一句今日是今日了,并没有将他送去刑部大牢,而是闲赋在家,府中的护院都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百姓,不出一个时辰,好好的城主府邸红墙碧瓦霎时成了黄汤绿水的脏污之地,臭气熏。城主大人和夫人猫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门,府中的下人仆从更是躲进了门房,只苦了苦苦拦着以防百姓们爬墙冲进来的护院。
百姓们一时间砸了个痛快,又吵又骂地闹了一番,直将城主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将城主府邸祸害了个不成样子才散去。
虽然这样闹了一番,但是百姓们还是觉得不解气,于是路上遇到巡逻的士兵,尤其是看着当官的,直将手中的臭鸡蛋,烂菜叶子扔过了过去,一时间巡逻的士兵也遭了秧。百姓们显然恨极,这些人掌管京城治安,却让院首大人青白日在皇城里糟了刺,他们找不到发火的人,只将这些罪过尽数都归咎于城主和巡逻的士兵。
一时间,京中一改昨日听妙手公子遇刺的消息时的死气沉沉,如沸腾的水,势不可挡。
大街巷,水泄不通,百姓们用自己的方式不约而同地聚众发着对朝廷的不满怒意。
城主被革职查办,皇上未曾有指示下达,京城的治安暂时由京中府衙接管。京中府衙刚刚接手,印信还没拿热乎,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正不知如何处置时,听闻百姓们挎着篮子向他的府衙冲来,顿时吓坏了,连忙慌慌张张地后门跑进了宫。
皇宫里,公孙景毅代替子监国,百姓们暴乱围堵城主府邸砸巡逻士兵的消息早已经传递进了金殿。妙手公子和沈昭均告假,妙手公子派系的数位大臣也纷纷身体不适告假不早朝,老帝师卧病在床,刑部尚书据也染了风寒,一时间文武百官的大殿少了一半人,金殿略显空荡。
这样百姓暴乱的事情古来就有,但是京城发生这样大规模暴乱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上朝的文武百官互相看着,谁也不敢乱发表意见,都等着毅王发话。
这时,外面传来门禁高声报喊声,“京中府衙孙大人求见毅王!”
官员们自然都知道这京中府衙恐怕是顶不住了,跑进宫里来求救了。人人都知道院首大人声望极高,但谁也没想到仅仅一个遇刺,便引发百姓们如此轰动和愤怒。
“宣!”公孙景毅沉沉地吐出一个字。
京中府衙被宣上金殿,刚跑进来,肥胖的身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大殿,身上还挂着烂菜叶子,官员们纷纷皱眉的空档,他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百姓们的暴校他从后门跑出来,虽然躲开了大批百姓,但躲不开波百姓,也被砸了个稀巴烂,马车走不了,他弃了车跑进了宫,这些躲过了百姓们的追打,语气神态里颇有九死一生之福
公孙景毅一直没开口,等待他完。
京中府衙了半响,才控诉完百姓们的罪行,之后伏地请旨,刁民太猖狂,请毅王派兵镇压,否则没准那些百姓们冲进皇宫,砸到金殿。
官员们一时间也觉得事态严重。
“众卿以为如何?”公孙景毅沉默半响,出声询问。
官员们互相对看,随即,有人出列京城府衙得对,刁民太猖狂,需要派兵镇压,这京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