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宫中来人催得急了,别误了吉时。”璃苑外又传来袁琉的声音。
妙手公子定了定神,忽然一笑,伸手扶额,微微垂眸一叹,“这辈子算是栽你手了!”
素景瞪眼,“我这辈子还栽你手了呢!”
妙手公子放下手,笑意深深,走过来,伸手拉起素景向外面走去。
琴书和诗画对看一眼,再也不敢偷笑了。
出了房门,空万里无云,一片无垠的清辉色。这样的空,昭示着今日是个好气。
二人出了璃苑,来到璃苑外,袁琉已经在等候。见二人出来,连忙见礼,低声道:“来的人是曾经染王爷的贴身书童。”
妙手公子“嗯”了一声,向大门口走去。
素景想着往日都是安公公前来,今日换做了公孙景远的贴身书童,皇宫内应该被他不动声色地洗礼了一批人吧?公孙景远到底是公孙景远,只用他信任的人。她低声问,“安哪里去了?”
“大约在宫里忙吧!”妙手公子道。
素景不再话。
二人来到璃府门口,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等在门口,他腰间佩戴了一块宫牌,宫牌上篆刻着太子府亲兵的图腾。图腾内刻着名字,砚墨。这个书童她自然是认识的,去年还曾在公孙景远身边跟着,不过比起去年,这个少年又拔高了些,眉目间有着少年老成的沉稳和持重。他一直跟随公孙景远出落月城历练,自在他身边,他该是比袁琉这个只生长在蓬莱仙岛的少年要见多识广且厉害锋利。
“院首大人,院首夫人!”砚墨对二人见礼,不被二人艳华所摄,微低着头,不卑不吭。
素景细细打量了砚墨一眼,不话和妙手公子上了车。
马车离开了璃府大门口,向宫门而去。
清早的大街上便有熙熙攘攘的人流,都在交谈着今日新皇登基的喜讯。百姓们虽然对突如起来的政权更变一时间惊诧了好一番,但他们有着强大的适应力,很快就投入到新帝登基的喜悦郑
从太子外出历练回来,掌管京兆尹和军机营兵马之日起,落月城一直太平,他与几年前再不相同,不是纨绔如魔王,而是治下严谨,再无士兵恃强凌弱百姓之事出现,所以,百姓们对现在的太子也是喜爱的。
他做皇帝,有先帝遗诏,名正言顺。
素景靠在妙手公子怀里,听着外面百姓们不避讳的谈论新皇,谈论遗旨,可能老皇帝驾崩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生的大事儿太多,连这样颠倒乾坤的事情,百姓们也不心慌了。
马车来到宫门,稳稳停住。
宫门口停了数十辆马车,拉出了武百官,一半是京中有品级的命妇。文武百官,除皇帝外,以毅王和妙手公子为首。落月城各府邸家眷命妇,以先贵妃、孝亲王妃、素景为首。
妙手公子和素景下了马车,众人纷纷迎上来见礼。
素景目光淡淡扫了一眼,没见到公孙景远。她与朝中的这些夫人们寻常无来往,也无交流,只先贵妃上前笑着夸了素景一番,素景姐嫁人之后越来越端庄了,叫人都不敢认了。
先贵妃没有仗着自己是公孙景毅的母妃,便抬高了自己的身份,搞特殊先去宫中,而是照样等在这里。她这般话,孝亲王妃和一众女眷都纷纷附和。
大家正闲话间,听得有人报毅王到了。
素景缓缓转身,一辆寻常的马车驶来,稳稳停下,帘幕挑开,探出公孙景焕的身子。他一改往日雪青锦袍,今日身穿内务府织造的王爷蟒袍。她看着他,此刻才明白从老皇帝驾崩至今,他身在王爷高位一直没穿王袍为何了。因为知道那不属于他,而今,他穿着毅王的王袍,这是表明一种态度。甘愿在其位,谋其政。辅助公孙景远。
公孙景焕下了车,一部分人上前寒暄见礼。
公孙景焕面色沉静,浅浅交谈几句,便向妙手公子走来,不看素景,对妙手公子道:“院首大人早!”
“毅王早!”妙手公子微笑地点头。
“时辰快要到了!在朝的人前去帝寝殿外恭迎新皇祈大典,内眷们去华清宫迎太后。”公孙景焕道。
公孙景焕话落,先贵妃仿佛不记得素景给她的尴尬,便对她亲和地道:“院首夫人,我等一起去华清宫吧!”
妙手公子不等素景话,温声道:“她是奉了皇上特旨进宫观礼,与我一起去帝寝殿。”
先贵妃看向公孙景焕。
公孙景焕不置可否,当先进了宫门,妙手公子拉着素景也转身走进宫门。朝中的文武百官互看一眼,以煊王、仁王为首,齐齐沉默地跟在三人之后进了宫门,先贵妃脸色变幻了一番,似乎叹了口气,以她为首和女眷也进了宫门。
进宫门后,照公孙景焕所,一路去帝寝殿迎新帝,一路去华清宫迎太后。
来到帝寝殿外,群臣驻足。
一名内侍从里面走出,扫了一眼众人,恭敬地对素景道:“素景姐,皇上请您进去!”
素景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那名内侍扔了出去,她的动作太快,直直刺向那内侍的眼睛。妙手公子没拦阻,公孙景焕甩袖,打开了那支簪子,那支簪子定在了门上
那内侍吓得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素景。
“你做什么?帝寝殿门口,你要杀人吗?”公孙景焕沉沉地看着素景。
“他眼睛瞎了,心也瞎了,连称呼都不知道改吗?皇上身边要这等无用之人做什么?”素景冷静地看着公孙景焕。
那内侍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