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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野旷，北库]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李渊的心里有多少担忧多少期望？
李世民只觉一阵热浪从胸中滚过，急忙双膝跪地，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父皇放心！儿臣离京之后，父皇要善自保重，静候三军捷音。”
长春宫外，李渊亲手捧起一碗酒，送到李世民面前，感慨万千地说道：“吾儿乃国之砥柱，大唐安危，在此一战，望二郎勉力为之。”说着，双眼竟变得有些湿润了。
大本营山西所面临的巨大危机，不仅考验着大唐是否具有统一天下的实力，也在考验着李渊和李世民的父子关系。在大唐生死存亡之际，李世民抛弃前嫌，义愤填膺，主动请战。此时的李世民已经汲取了刘文静案的教训，他知道，只有与父皇合作，大唐才有希望，大唐有了希望，他自己才能获得发展。这无疑是李世民的一个明智选择。同时，李世民表现出的积极与父皇合作的态度，也显示出了他的的大将风度和大局意识。因此，面对在政治上逐渐成熟起来的李世民，李渊也是十分激动，亲自为李世民的军队送行，直到华阴的长春宫。
房玄龄又对李世民劝说了一番，认为他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房玄龄完全为了李世民考虑，留在京师，正好可以稳妥地安排、处理秦王府的一些事宜。
经房玄龄这么一说，李世民不禁觉得浑身发冷，却随即说道：“皇位继承一事，父皇早有打算，为人臣子怎么能私下议论呢？”
“殿下，您现在虽贵为秦王，但却与朝中大臣一般无二。不管您功劳多么大，将来登基君临天下的也是太子殿下。如今虽然战事连绵，但殿下长鞭挥处，却早晚有兵戈止息、四海升平的时候，到时殿下功高，便是一腔忠诚，却也难免被人猜忌。楚汉之争，韩信功在取致天下，只不过是求封一个齐王，却还是被刘邦以谋逆之罪杀死。现在几位殿下虽然感情还算笃厚，但一旦涉及君位大事，恐怕谁也说不清了。”
“设想什么？”
正在他沉思之时，房玄龄又继续说道：“殿下，自晋阳起事以来您运筹帷幄，屡建奇功，但玄龄有一忠言要进献，殿下虽然军功煊赫，却可曾为自己的今后设想？”
李世民经房玄龄提醒，也陷入了沉思。是啊，裴寂兵败度索原，官位依旧，而刘文静只是轻敌而导致军卒损伤惨重，却落得个削官为民，在军中候用，境遇悬殊，实在令人不解。
“殿下，如果玄龄说话有不周之处，还要请殿下饶恕。殿下您想想，右仆射和齐王都曾与刘武周的军队作过战，右仆射在度索原被宋金刚大败，几乎全军覆没；齐王镇守晋阳，敌人围攻，立即弃城逃归京师，而陛下却对他们依然宠爱有加，并未稍加怪罪，难道殿下就一直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吗？”
李世民心生疑惑：“京城并无战事，为何要留在京城呢？”
房玄龄摇了摇头，“宋金刚虽凶悍，但渡河后没有援兵，殿下率兵所到之处，必能平定刘武周军，光复旧地。玄龄认为，有如晦随同殿下出征就可，我要留在京城，这里更需要我。”
李世民听了连连点头，拱手说道：“先生雄才大略！二位先生准备一下，三日之后随我一同出征。”
“既然殿下问及此事，如晦便妄言一二。”杜如晦不紧不慢地说道：“刘武周雄兵扣关，自北而南，其势甚嚣，而且刘武周麾下骠骑犹悍，又有突厥之兵可倚，手下宋金刚又有万夫不当之勇，刘武周对他甚是器重。但我听说，刘武周未改游骑之性，仍然沿袭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没有自己的固定之地，占据晋阳之后大肆掠夺，民心背离，而且河东之众多心向大唐，刘武周也就不得不采取掠地搜刮的方法来补充军中给养。虽然现在宋金刚陈兵绛、冀一线，但都是悬兵深入千里，刘武周远在晋阳，二者首尾不能相应，宋金刚虽勇，匹夫之悍也，根本不足惧。所以我认为殿下完全可以取胜宋金刚，恢复河东故地！”
李世民对二人说道：“我三日之后将率兵征讨刘武周，二位先生有何高见？”
三天后，李世民亲自挑选了三万精兵，准备攻打刘武周。日落之时，当他回到秦王府，房玄龄和杜如晦早已在门外迎接他。
……
无垢没有言语，幸福的神色默默流转，这样的情景让她格外享受。
李世民望着她眼底清澄的细流：“有你在，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无垢把指尖轻轻放在他的薄唇边，“你不必担心我，我心里有数，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平安归来。”
李世民微笑着搂过了她，让她倚靠在自己肩上，轻抚着她凝润的右脸：“以后身子沉了，就不要进宫了。”
无垢美目含春的似笑非笑：“家与国孰轻孰重，我自懂得，现在大唐需要你，只有我的二哥才能解决大唐的危机。”
卧内，李世民让无垢斜靠在榻上，自己则坐在她旁边，左手握住她的柔荑，右手抚摸着她的肚子，缓缓说道：“对不起，我不能看着ta出生了。”
李世民回到秦王府，无垢如常地迎他，二人目光交汇，瞬间已传递了所有语言……
李渊看到上表，心里少不得一番折腾。他又何尝忍心放弃河东？事已至此，只有相信这个身经百战的年少爱子。于是，李渊下令：关中兵全归秦王统领，进击刘武周。
李世民看到敕后，大惊，放弃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