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后山的山顶,叶菩提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只觉得一阵阵寒意从光着的脚底蔓延上来,涩声道:这这就是修士
熙江流出谈宁的河段两岸,有高达百丈的楼群,谈宁小半的商会,財团都集中在这里。
扶摇楼有七十二层,取扶摇直上之意,高耸入云,每一层都是寸土寸金。
洗罗山茶坊设在谈宁的总会,也只是占了其中的第十七层 。
站在高处,下面的楼宇排落紧挨,行走的人儿成了黑点。
白两不禁遥想,哪天自己到了传说中那种腾云驾雾的境界,看下去又该是何等风光
白两收回目光,他坐在敞亮的阶梯式学室中,背后隔着窗就是开阔的城上空,传来风啸。
学室中陆陆续续坐满了来自不同茶坊的学徒,熟识地聚在一起讨论。
职业打扮的短发女子走进学室,白两微微有些惊讶,正是上次来巡查的执事海珠。
这是学徒的入门培训,由总会的执事授课。
入门主要讲的是洗罗山的服务精神,对茶品精益求精的态度,以及崛起的历史。
让白两精神一震的是,海珠提到了王山。
“王先生确定了度灵的分级,一下子让洗罗山从众多茶坊中脱颖而出,他是几年来唯一能做到度灵七次的茶师,以后你们就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海珠一笔带过,然后开始讲解茶房里一些操作的缘由,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学徒们听完都是连连点头,直道原来如此。
那些他们无法理解却只能接受的做法,其实都有道理所在。
白两走出扶摇楼,路过的学徒相伴着从他身边经过,“听说那边有个街会,我们去看看吧。”
白两左右无事,于是跟了上去。
街会在一条老街上,两边摆着各种古玩,小饰品,还有小吃食摊。
白两走马观花,没什么引起他注意的东西,快走到尽头又拐回来,正打算离开,忽然神色一动,停在了一个摊子前。
这是一个独眼老头的卜算摊,旧得掉毛的杂色毯子有对龟壳,几枚铜钱,一叠符纸。
“老头,你这龟壳卖我。”白两还在观察,说话的自然不是他,而是一个小孩的声音。
白两转头看去,那是个穿着红袍的娃娃,唇红齿白,打着赤脚。
他身边还有个布衣中年,双鬓见白,同样赤脚,
“讨生计的玩意,卖你作甚”
红袍娃娃眨眨眼,从内兜里抓出一颗乳白色的蚌珠,拇指大小,扔到了毯子上。
“走吧,打扰老头子做生意。”半瞎子不为所动。
红袍娃娃握了握白生生的拳头,蹲下来再次拿出一颗蚌珠,色泽比之前的还要晶莹。
半瞎子干咳了一声,把龟壳往前一推,顺手把两颗蚌珠扫进旁边的破布袋里,“见你有缘,成交!”
红袍娃娃大眼睛转动,继续打量半瞎子的家当,白两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他觉察到那龟壳有一丝很微弱的灵气波动,却被人抢先了,当下开口道。
“老丈,你的铜钱可以卖我两枚吗?”
半瞎子心道怪哉,一天下来不见人影,来了两个主儿却是要买他的卜算玩意,但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死人脸。
“一枚算一百州币。”
“不要了。”白两干脆地起身就走,那红袍娃娃却是眼睛一亮地指着铜钱,“我全要了。”
说罢,小手抓向铜钱。
半瞎子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柳木枝,啪嗒一声抽在红袍娃娃的手背上,立刻浮现一道红痕。
“不卖。”半瞎子板着脸,好像那铜钱真的是什么惊世宝贝。
红袍娃娃疼得缩回手,下一瞬目光发亮地盯着那柳木枝。
布衣中年终于有了动作,把红袍娃娃拉起来离开,后者也没有反抗,只是走几步又回头看了几眼。
半瞎子直愣愣看着两人离开,心想真就走了
“刘院,那树枝不是凡品,为何不让我买下来”
走出街会,红袍娃娃极其肯定地说,手上的瘀伤还消退不下去。
“能在你身上留下伤痕的,自然不是凡品。”刘院是这中年男人的原名,摇头失笑道:“由着你性子乱买,我们就回不去了,叶菩提。”
“那龟壳可以算做不错的药材,不过铜钱就是凡铁,那柳木枝上有雷击的痕迹,犹存一缕生机,但不适合你。”刘院直接道。
“不适合,难道就适合那个小孩子”叶菩提挑了挑隐见锋利的秀气眉毛,年纪不大却称白两为小孩子,心说天材地宝还有适不适合的道理
刘院不置可否。
“那小屁孩的目光也不过如此。”叶菩提撇撇嘴,他从小跟着刘院辨识天材地宝,把玩古董旧藏,养成了一双慧眼。
“所以,你被你口中的小屁孩诈了,他只是想得到那截柳木枝。”
“不可能!”叶菩提毫无预兆地纵身跳上墙头,他的目力极好,清晰地看到白两又回来跟半瞎子讨价还价,最后买走了两枚铜钱和那截柳枝。
叶菩提脚下的墙体裂缝蔓延而下。
从小混迹在镇上的集市,白两早就见惯了这种坐地起价,最后只花了五十州币买下了两枚铜钱,真正让他意动的柳枝只是作为了添头。
柳枝只有尺长,中间一段焦黑,只剩一截连接,白两掰了掰,慢慢加力,也没有断掉,坚固程度让人意外。
白两试图催动灵气,修炼无名法门以来,能让他调动起来的却不足万分之一。
那一丝灵气注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