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老夫人一下子跌坐在石头台阶上,她垂头丧气地说道:
“师兄还在怪我吗?”
阿福却觉得这个小道童来得蹊跷, 便提醒道:
“即使责怪, 也该当面听他责骂!”
“你说的没错,”老夫人强打起精神, 说道, “既然都已经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 再违逆一次师兄又如何?就算他赶我走,我也要亲口听他说出那句话!”
阿福搀扶着老夫人, 向山道行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拐了几个弯,她们就看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长正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上。
“师兄。”老夫人颤颤巍巍地叫道, 不禁热泪盈眶。
“你不该来这里。”道长闭上眼睛说道。
老夫人逼着自己挺直了腰背, 咄咄逼人道:
“我又没有被赶出师门,凭什么不能来这里?”
“就凭你作为女儿, 怨恨父亲, 在师父仙逝前都不肯为他尽孝送终,让他死不瞑目!你走吧, 我不想见你, 这山南观, 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道长寡冷的声音说道,就像一坨冰,一下子就凉了人的心。
“什么, 父亲?我有亲身父亲?我不是孤儿吗?”老夫人如坠冰窟, 颤抖着声音问道。
“如果不是愧对你这个女儿, 观主又何必对你的夫家予取予求!你还妄想动摇本观的根基, 师父作为观主,自然要驳你所求,你就此怨恨于他,竟然让他不得善终!你回去吧,本观已经没有你所求之物!”道长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冰凉地说道。
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纠葛他不插手,只是,他要继承师父的遗嘱,守住这个道观。
老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道:
“他是我师父,怎么就成了我父?我是真的毫不知情!”
若观主是她父亲,血脉牵绊之下,她会更有底气一些,又怎会这么多年没有上山,求观主原谅!
“我也从来没有向师父提过什么要求,这是第一次……”她方寸大乱,喃喃说道。
“这是你第一次亲自登门,以前哪一次不是派人前来,趾高气昂,不把好处要到手,就不善罢甘休!”道长看不惯她装模作样,讥讽她道。
“不是,我是真的从来没有提过要求……师兄你信我……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父……”老夫人伏地大哭起来。
刚知道有亲生父亲,那父亲就已过世,还是怀着对她的误解。她偌大年纪,实在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道长猛地挣开眼睛,一甩袍袖道:
“哼,花言巧语!师父仙去后,你已经派人送信哭诉过好几次了,哪一次不是为了讨要好处!现在,能要的好处,已经被你讨要干净了,你还来此作甚!”
“师兄……师父……”老夫人一生刚强,现在师兄的叱责都把她打击懵了,只是哭着说不出话来。
“为了别人的孩子,为了一个男人,你倒贴冯家,贴出去了师父的命,贴出去了大半个道观,如今连你的师兄都不放过吗?也对,你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更何况是我这个师兄?”道长责骂道,忽的站起身,转身离去。
“别人的孩子?那是我的亲生孩儿,也是父亲的血脉……看在父亲的面上,求师兄帮我一次!”老夫人为母则强,她见师兄欲走,强忍着悲痛,苦苦求道。
“那不是你的孩儿,你的孩儿刚出生就死了。”道长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老夫人如遭雷击,瞬间倒在了地上。
“道长留步,义母她昏过去了。”阿福着急地掐她的人中,喊道。
“此处留不得她,你快快带她下山去!”道长又以为这是她的苦肉计,并不转身。
“道长,此事定有误会。有人不想让你们见面对质。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连串的暗害,就在刚才,还有一个小道长说您在闭关,想阻拦我们前来呢!道长莫要一气之下离开,让奸人得逞,让好人冤枉!”阿福连忙说道。
道长似有所动,他吩咐人去查刚才的道童。
——他明明没有闭关,是谁在说谎呢?
好半天,老夫人都没有缓过气来,道长叹了一声,上前来喂了她一粒药丸,为她推拿了一番,老夫人这才悠悠醒来。
她面上泪水纵横,哀声道:
“师兄,我是真的不知……”
道长站在一旁,一直任她痛哭,不为所动。
直到一位小道长来到观主身边,对他说了什么,他才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们一眼,说道:
“观内出现了叛徒。小徒刚才已经把冯家的家仆全都拦住,其中有几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冯夫人若有疑问,可以亲自去审问。”
“好,我去!”老夫人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她雪白的头发在风里飘,本来在路上还是一个刚强果决的老太太,一瞬间,她的生活面目全非,她一下子就衰老了下来。
她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若是师兄说的都是真的,她从小到大亲近的师父是她的生父,口口声声疼爱她的丈夫娶她是为了多得些好处,她的夫家得知她的身世,以此逼死了她的父亲,而她花费心血抚养成人的儿子,是个私生子。
她的一生都活在谎言里!
夫妻美满,儿孙绕膝,身有朝廷诰命,享尽富贵荣华,她这一生看似平顺,可谁知道,这都是一个笑话!
她用尽一生经营冯府,都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现在,在她年迈之时,她终于有